臺下的離歌、五兄弟等人都沒有阻止,一個人心中有氣,就要發洩出來。這些年來,風易一直在忍,如果不是天水在咸陽學宮,估計他會衝去燕國,對鞠武展開刺殺。
鞠武豈是那麼容易殺的,如果能殺,當年天水早就殺了,也不需要來到秦國,借嬴政的手去報復。
易水陣營,秦舞陽剛想起身說話,卻被高漸離阻止。高漸離低聲道:“如果你還把我當成是兄弟,當成這裡的頭領,從現在開始,就不許你再說一句話。”
“風易的意思很明顯,他是在借題發揮,明著以私人恩怨為藉口,實則就是墨家繼續打壓易水的舉措。墨家借論劍大會的機會,對鬼谷壓制,沒想到鬼谷慫了,令墨家那口氣沒地方發洩。”
“而能讓墨家出這口氣的勢力,放眼整個中原,也只剩下我易水了。所以你不能再給我搗亂,你的實力,還是比不過風易,懂嗎?”
秦舞陽張了張口,耷拉著腦袋,無奈地接受了這個事實。高漸離說的沒錯,他確實不是離歌的對手,當年離歌號稱易水三大高手之一,在江湖上名聲很盛,那可不是浪得虛名之輩。
現在的易水,自從天水和易水離開以後,只剩下荊軻一人苦苦支撐,實在經不起太大的波瀾,更不能失去鞠武支援。一個勢力想要發展,就需要穩定的居所和錢糧,荊軻明知道會被鞠武利用,可為了易水,只能聽其任之。所以在燕丹塞入那麼多人,訓練死士之時,也沒有拒絕,就是要警告鞠武,不要總是插手易水之事。
以前高漸離不懂,現在懂了,因為燕丹躲起來了。為什麼要躲?估計就是怕被秦舞陽刺殺。荊軻派他來,最主要的就是阻止這場刺殺,務必保住燕丹的性命。可此事,高漸離不能對外人說,更不會對燕丹說,免得易水內部不和。
高漸離起身,緩緩地走上擂臺,來到風易的面前,盤膝坐下。從背後掏出瑤琴,放在膝前,淡淡地言道:“易水高漸離,請墨家風易賜教。”
風易整個臉色都垮了下來,怒道:“高漸離,你本是冷月人,現在卻幫易水做什麼?具我所知,冷月並沒有剝奪你的身份,而是你自己不承認罷了。我與易水的仇怨,江湖人都知道,你何況為他們出頭?難道現在的易水,已經到了要藉助外人之力去活著的地步嗎?”
聽到此話,易水陣營的人都很難看,因為他們知道,風易這話說的很對。高漸離加入易水,深居淺出,並沒有與多少人交流。就算與荊軻等人關係極好,也沒有說自己叛出冷月之類的話,他既是易水人,也是冷月人。他心裡到底為誰效力,估計只有高漸離自己清楚,外人很難得知。
風雨小築的毀滅,對高漸離打擊很大,從此性格大變,遊離在江湖是非之外。哪怕加入了易水,也沒有參與過多的事情,如果此次易水實在抽不出人手,荊軻也不會請他出面。
對於高漸離心向哪邊,沒有人能說的清,甚至連嬴政都不明白,自己的這位小弟,到底是怎麼想的。像高漸離這樣的人,本該被剝奪冷月人的身份,可一直沒有被剝奪,只因敏代的一句話:“他心裡只在乎妍欣,一個用情極深的人,看著心愛的姑娘在面前死去,任誰都難以心安。”
這些年來,高漸離也沒有做過錯事,更沒有做過危害冷月的之事,以冷月人平和的思想,實在挑不出剝奪他冷月人資格的舉措。就算曾經謊騙過嬴政,那也是大家的猜疑,沒有真憑實據,他就依然是冷月人。
秦舞陽更是知道,高漸離加入易水,並沒有舉行什麼入門儀式,荊軻等人也沒有要他發出什麼效忠的誓言。高漸離能在易水生活,靠的就是大家對他的情誼。就算鞠武頗有微詞,荊軻只用了一句話打消了他的年頭:“我們易水沒有合格的教官,而高漸離兄弟是冷月訓練營出生,我們不能失去他。”
就這麼一句簡單的話,讓鞠武也無話可說。易水不缺人、不缺錢糧,只缺合格的教官。為什麼天下的訓練營,以墨家和冷月最多?就是那兩家有太多的教官,教人訓練的方法太多。
易水為什麼比不過人家,就是後備力量不夠。易水不像其他勢力,天水的離開,對易水打擊很大,如果荊軻死了,估計易水阻止就會走向滅亡之路。而冷月和墨家不同,就算牧羊女和魯勾踐都死了,他們也不會滅亡,因為他們能夠管理組織的人太多,高手也多。
就拿墨家來說,魯勾踐在的時候,都可以形成三家劍館勢力,哪怕魯勾踐真死了,墨家也不會損失多少,更不會滅亡。可易水就不行了,底蘊沒人家厚,經不起傷筋動骨的波折,這也是易水少不了高漸離的原因。
面對風易的責問,高漸離依然淡淡地回道:“既上擂臺,總是要比試的,你哪來那麼多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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