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頭這個人,勇猛有餘,智力不足。但他有個鮮明的特點,那就是恩怨分明,屬於一根筋的性格。認定的事情,無論你說的多麼好聽,他都不會去聽。
單雲是個聰明之人,可惜遇到了鐵頭,空有滿腹的智謀,在鐵頭面前也沒用。說好了這是一場個人恩怨之戰,被鐵頭上升到大義名份上,引起了眾人同仇敵愾。所以這一戰,只能以平局收場,特別是看到臺下鬼谷王恆的冷笑,更令單雲不敢多做爭執。
鬼谷王恆的大名,單雲很早的時候就知道了。這個人在中原攪風攪雨,本是百越需要聯合的重要人物,可是派去鬼谷的人,都被王恆在家門口當眾處決,警告鬼谷弟子不得與外族接觸。
從那時開始,單雲就知道王恆非常敵視外族,這種仇恨從何而來,估計只有王恆自己知道。
看著單雲走下擂臺,尋了個位置坐下,卻聽到鐵頭又言道:“百越單雲,在我大秦境內,希望你老實點。我家有一句古話,‘犯我中原者,雖遠必誅’。如果我發現你敢殺我中原任何一人,你就別指望能夠活著回去。”
鬼谷的那一邊,王恆聽的大笑道:“鐵頭兄弟,你們五兄弟不愧是我中原響噹噹人物,那些人都被蒼冥老祖的名頭嚇住了,我真不知道你們怕什麼?區區一個外族蠻子,敢在我中原放肆,如果在我鬼谷,必定讓他人頭落地。晨曦少宮主還是太大量了,居然還給你位次坐,希望你能安然逃出終南山。”
鐵頭譏諷道:“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當年殺我墨家眾多兄弟,這筆帳遲早會跟你算。你們只有一個劍聖蓋聶,如果沒有他坐鎮鬼谷,你憑什麼跟我墨家鬥?論智謀,你鬥不過我家胡兒;論實力,上任秦子前輩與蓋聶相當,他還沒死;論數量,天下非儒即墨,江湖上眾多同行都與墨家交好,任何人想將我墨家滅掉,就要做好被滅的準備。”
王恆聽的愣住了,以鐵頭的性格,怎麼會說出這麼有條理的話呢?悶頭稍微想了想,猛然恍然大悟。此次論劍大會,墨家來的人非常多,以離歌為首,五兄弟、風易、情風等眾多人不說,山下的永珍雲也是墨家之人。
永珍雲手握甘泉宮大軍,如果墨家與鬼谷鬧起來,別指望永珍雲會替鬼谷說情,弄不好會直接帶軍剿殺。因為在他們背後,還有胡姬公主,以那位公主的性格,豈是低人一頭的主?
而鐵頭能說出這些話,連離歌都在旁點頭,說明就是胡姬教他那樣說的。倘若兩家刀兵相向,墨家根本不必懼怕鬼谷,因為鬼谷只有一個蓋聶,只要把他牽制住,鬼谷其他人還怎麼鬥?
特別是胡姬當年去過冷月山谷,與牧羊女有過交談,墨家與冷月的親密關係,一旦聯手,就算鬼谷再出一個劍聖,也無法跟他們交鋒。
閉目養神的蓋聶睜開雙眼,緩緩地言道:“鐵頭兄弟,這些話不像是你說的吧。”
鐵頭直接言道:“我只是一介江湖莽夫,哪裡會說這些話。當著江湖同道的面,我墨家鉅子胡姬公主,問鬼谷蓋聶一句話:‘當年鬼谷血洗中原,殺了太多的墨子,更滅掉冷月小築,必須要給我們兩家一個交代。’”
旁邊的離歌附和道:“冷月和墨家的仇恨,鬼谷必須要給出一個讓我們滿意的交代。不妨告訴你一件事,我家胡兒和冷月敏代公主,早就對此事下了一個定義,王恆必須死,也只能死。只要他死了,鬼谷弟子行走江湖,才能安然無恙。”
當年王恆做的事情,確實刺痛了墨家和冷月的心。唇亡齒寒,那些死去的人,不能白死,總要給活著的人一個說法。如果王恆不死,兩家不會善罷甘休,三大勢力肯定要進行一場大戰。
此事一旦發生,依附三大勢力生存的眾多勢力,必然會加入。到了那個時候,中原必亂,估計連皇族都會參與。原因無他,胡姬和敏代都有皇族身份,真到了那個時候,她們必然出手。
對於江湖勢力紛爭,嬴政不會阻攔,因為他本身就是冷月公子。就算做了秦王,這個身份也會伴隨他終生,他不可能置身事外。
大家的意思很清楚,中原不能亂,仇也要報。為了避免這場大戰,只能讓王恆去死。死一人,與死無數的人,孰輕孰重,所有人心裡都有一杆秤。
蓋聶搖頭言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讓我親自動手,殺死王恆嗎?可他是我大哥,在我的面前,沒人敢傷我大哥一根毛髮。三家的仇怨,未來我會親赴秦宮,與墨家和冷月的主事人,坐下來慢慢商談化解之事。”
墨家眾人面面相覷,冷月來的這些人,也沒想到蓋聶會說出這樣的話。他居然敢親赴秦宮,無論商談結果如何,就憑這份膽量,也令眾人服氣。
可總要有人接話,此事不但是墨家之事,還與冷月、釋家等眾多勢力有關。大家只能將目光看向評判席上的鄒衍,論身份地位,這裡只有他能代替他們與蓋聶對話。
評判席上幾人,也低聲交換著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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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水低聲道:“事關墨家、冷月、釋家、天刀門等眾多勢力,各家的首領都沒來,魔算也沒有來,而後勝不知道跑去哪裡了,這裡唯有鄒衍兄可以代表他們說話。可我要說一點,我們是大會的評判,不能有自己的主觀意見,不然論劍大會就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