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代,中原之爭,七國爭霸,無非就是皇族之爭。
各個諸侯國,為了主導權才進行的長期戰爭。或死或滅,皇族本身並不會受到多少影響。
特別是每次大戰過後,都會定期舉行皇族會盟,商談一些施政方針。
一個社會,從奴隸社會向封建社會轉變,大家都在摸索,皇族也不懂。只有聽取各個皇族的意見,看對方是怎麼做,才能對治下之地制定國策。
終南山舉辦的北宮論劍,許多年輕皇族都來了。
排位落座也很講究,主位上沒有人坐。就連楚國負芻公子,也沒有坐那個位置,而是坐在下首。
誰坐什麼位置,主要看每個國家的綜合實力,誰逾越了規矩,回去也會受到皇族老人的譴責。眾觀全國,當以秦國為首,那個主位自然是留給嬴政。
負芻不會在這方面去爭,只是坐在自己的桌前,愜意地飲著酒。頻頻與對面的燕丹對飲,並且目光不時地瞥向最下首的兩個位置,因為有兩人在起爭執。
那兩人不是別人,正是趙遷和趙嘉。
趙國被秦國吞併,本來就是趙遷和嬴政幕後制定的計策,趙遷雖然不是趙王,但是沒有哪位皇族敢小看了他。能當上王的,沒有一個是簡單之輩。趙遷與嬴政的合謀,將所有人都騙了進去,兵不血刃地瓦解了趙嘉的勢力,換來了趙遷一系皇族的穩定。
趙嘉的日子過得很不好,先是被趙遷驅趕出邯鄲,又被莫名的刺客追殺。特別是那個魔頭墨舞安,好似一直盯著他,趙嘉跑去了哪裡,墨舞安就會追到哪裡。
在趙嘉的心裡,始終有一個潛意識,那就是魔頭出世,就是嬴政和趙遷搞出來的名堂。只是沒有真憑實據,這樣的話他不能對任何說,說了別人也不會相信。
沒有辦法,為了生存,趙嘉只能佔據一地,在代城稱王。他連雁門關都不敢去,因為李牧不在了,那些戍衛軍只會聽趙遷的命令,而不會聽他這個自立為王的代王命令。說白了,趙遷確實當做趙國的王,而趙嘉現在的王,只是一個假王罷了。
列國皇族都不會承認趙嘉的地位,連燕王在嬴政的威脅下,也不敢承認。唯有燕丹,才與他達成了初步聯盟,這個聯盟很不可靠,一切都要隱藏在私下,不能放到檯面上來,免得給皇族口舌,嬴政會藉此攻伐燕國。
趙遷和趙嘉,都恨不得對方死。特別是此次來的目的,都準備迎娶蘇兮。蘇兮是北宮人,一個女人,誰能爭取到,就會在影響到趙國軍隊的許多人。
趙遷冷笑道:“眾所周知,中原之爭,只是我們皇族內部之爭。嬴政大哥實力強,輸了就要認,千萬不要給自己一系的皇族帶來麻煩。”
“大家也看到了,秦王佔據一地,並沒有進行屠城。所有的皇族宗廟,依然保留,財富不失,家裡的老人都交口稱讚。我就想問一問趙嘉公子,你哪來的勇氣,敢違背列祖列宗的誓言,擅自割地稱王。你稱王,有哪位德高望重的皇族點了頭?”
趙嘉譏笑道:“皇族之爭,也是領地之爭。現在沒有人出來替我說話,只是他們沒有看到我的能力。假以時日,我會讓大家都看到,到時自然會有人同意。”
“總比你這個前任趙王要好,邯鄲明明能守住,你卻與嬴政密謀,將大好河山拱手相讓,這可不是一個王能做到。現在還有臉面來說我,你怎麼敢與我相對?”
趙遷‘噗嗤’一聲笑出口,言道:“我出現在這裡,就是要告訴大家一個事實,那就是你不如我。”
“當年爭奪太子之位,你輸給了我;邯鄲被圍,你膽怯的私自出逃,一點擔當也沒有。你連我都不是對手,豈能是嬴政大哥的對手?”
“這次是皇族聚會,有些話我也能說出來了。燕丹公子,燕王都不敢與趙嘉聯盟,你卻秘密地支援他錢糧,難道燕國真的那麼富裕嗎?別以為這件事沒人知道,我只是為大家留一點情面,沒有對嬴政大哥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