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風已死,頭顱被田奎隨意地用一個包裹,提在手上。看田奎的模樣,他就是要來羞辱鬼谷。
鬼谷連自家兄弟的屍骨都儲存不全,絕對是一種諷刺。而田奎就是要出這口氣,本不該他來的,還是忍不住前來。
白擰九還沒有覺得什麼,她可不認識什麼追風,可後勝看了眼睛大亮,嘴角樂呵呵地言道:“田奎師侄,此事辦的非常好,你家師叔我很滿意。”
“天刀門被毀,稷下學宮的破敗,究其原因,還是鬼谷王恆的手段。齊王這個人我很瞭解,哪怕平時貪玩享樂,不喜朝政,但也不可能對皇族自家兄弟動手。田刀是齊王的哥哥,血濃於水,如果不是王恆威脅,齊王根本不會賜下那樽毒酒。”
“小九的眼睛被他們害瞎,天刀門頻臨滅門,雖然事情過去好幾年,但是這份恥辱,我們都不能忘卻。放心大膽地做吧,你我可以混在皇族之中,小九是北宮十二將之一,哪怕當面羞辱王恆和蓋聶,鬼谷的人也不敢拿我們怎麼樣。”
田奎點頭笑道:“所以我就來了。”
後勝也笑道:“來的正是時候。”
兩人相對而笑,嬴政、燕丹等人卻笑不出來。後勝的意思,就是要跟鬼谷翻臉,說不定趁別人不注意,給鬼谷來次狠的,而田奎也是這個意思。
這樣下來,皇族就會與鬼谷生惡,起了嫌隙。可又沒有辦法,後勝是齊國丞相,田奎是嬴政的小弟,主理咸陽學宮許多事務,說什麼都不能被別人打殺了,不然皇族哪有臉面?
退一步說,鬼谷早已將天刀門得罪死了,人家沒有主動出手殺人,就已經很知足了。天刀門的人不是不報復,而是受到皇族的約束太多,牽一髮而動全身。齊王不願得罪鬼谷,嬴政也不會讓田奎、白擰九去復仇。現在人家只是羞辱一下,說什麼嬴政等人都要保下他們。
後勝和田奎在樂,其他人也在冷眼旁觀,看不出任何表情,唯有白擰九還在犯迷糊。她心裡想不明白,殺自己師尊的是墨舞安,師兄提來這個人頭有什麼用?她根本不認識追風,就算羞辱了鬼谷,也沒有復仇的快感。
她哪裡知道,追風是鬼谷著名的高手,這樣一位高手的頭顱落在天刀門的手上,只要送到鬼谷面前,就會有一種報復的快感。你鬼谷連自家兄弟的屍體都保不住,妄稱天下第一勢力,豈能不爽快。
燕丹在旁小聲地言道:“此事很不尋常,難道我皇族也要參與這場紛爭嗎?”
嬴政苦笑道:“來的太湊巧了,我敢肯定,在我出發之前,追風的首級並沒有落在田奎的手上。只有在我走後,某些人故意送給田奎,他才忍不住前來的。”
田奎卻言道:“啟稟公子,無論那位女子的目的是什麼,見了這顆頭顱,我就必須前來。一是當面羞辱一下鬼谷,二是不能給學宮帶來不利的影響,三是順道來看看小九。”
嬴政擺了擺手,言道:“人都已經來了,就不顧慮太多。我只說一點,天刀門和鬼谷的紛爭,那是你們兩家的私怨,落鬼谷的面子也就罷了,但是千萬不要動手。”
後勝在旁言道:“那是當然,蓋聶都出世了,我們哪敢動手,只是出出噁心罷了。”
嬴政點了點頭,轉頭問安茹,道:“小茹,你怎麼看?”
安茹皺緊了眉頭,自從聽到田奎送來追風的人頭,她就一直在沉思,仔細推敲裡面涵義。越推敲,心裡越沒底,好似有個熟人在幕後推動這一切。
北宮論劍,各方勢力犬牙交錯,更是來了許多皇族,打亂了本來的計劃。再加上這顆人頭,指不定鬼谷會怨恨皇族,形勢異常混亂。
安茹恭敬地言道:“啟稟大王,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而且那人我應該是認識的,很可能就是我家主子。”
“事情很簡單,咸陽經歷了幾次混亂,咸陽學宮防禦森嚴。那位女子能將這顆人頭送到田奎的手上,就必須進入學宮內部,在演武堂當面交給田奎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