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前輩為何要保他?”
“因為他是我要保護的人。”
“可是他在宗人府,殺死了許多嬴氏皇族。”
“過去的事情我不知,但是現在的他,並不會濫殺皇族。”
“誰能保證?”
“我能保證。”
嬴政嘆道:“你保證不了,前輩的一生,身居淺出,哪裡明白那些陰謀家的思維。在我看來,墨舞安只是實力不夠,一旦他的武藝到了極深之處,必然會報復更多人。”
範施言道:“無論他怎麼做,都改變不了一個事實,他是嬴氏族人,身體裡的皇族血脈,我不會認錯。功法並不邪惡,一個功法的善惡,主要看使出的人。至少在我看來,墨舞安現在修習的血魔功法,都在頭腦清醒的情況,展開的殺戮。”
“江湖爭鬥,沒有誰對誰錯,就看誰的實力更強。想要改變這一切,公子就必須統一中原,制定出合理的法度。在亂世中求生存,我不殺人,別人就會殺人,毫無道理可言。”
“又比如北宮論劍,人人都想當那個盟主,其實有多少人真的想要殺死墨舞安,我看的比誰都清。”
話都已說到這個份上,嬴政也很無奈,指望範施放出墨舞安,基本不可能。這裡是她的地盤,想要藏個人,還是非常容易,起碼他們就沒有找出那個密室。王稽來過這麼多次,也沒有見過範施,只是聽過她的聲音罷了。
嬴政又言道:“既然前輩願意保下墨舞安,我可以給你承諾,我不會傷害墨舞安。將他接出來以後,會讓他認祖歸宗,並且接入頤陵殿,想方設法地消除他身上的戾氣。”
“與此同時,還請他放回我的女兒,我與他的君位之爭,早已過去,不該牽涉到下一代。如果他覺得不爽,我可以讓他打幾拳,出出心頭惡氣,小女真的不應該夾在中間,她是無辜的,也只是不懂事的小女孩罷了。”
聽到此話,鍾離等人急切地言道:“公子不可……”
“閉嘴。”嬴政認真地言道:“既然墨舞安還活著,他一直躲著不肯見我,無非就是埋怨母親剝奪他的皇族資格。這件事,我和他遲早是要面對的,他一心想要上終南山,去了那裡,誰也不敢保證他的性命。”
“既然是我嬴氏族人,就算要死,也應該死在自己的家中,死在皇族之內。墨舞安,如果你在範施前輩的身邊,可否站出來說句話。你的目的達到了,擒走我的一位女兒,讓我在族人面前丟盡了顏面,這口惡氣也應該出了。”
“陽滋是無辜的,她還太小,根本不懂江湖那一套。至少在我看來,你沒有傷害她,但是以她的性格,會給你造成太多的麻煩,你應該能感受的到。”
在密室中的墨舞安,感受到嬴政的真誠。心裡的想法,居然跟嬴政如出一轍,陽滋實在不懂事。多少次的殺戮,本該殺幾個人就走,就被她的言語,惹出了眾怒,想不殺都難。
嬴政是什麼身份?他是秦國君王,秦王之口,就是金口玉言,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板上釘釘。既然說要讓他出氣,就不會說假話。而墨舞安現在真的沒有殺嬴政之心。
兩人說到底,爭的只是君權,皇族之內的爭鬥,向來是一種傳統。既然爭位失敗,就不能再有過多的怨言,誰讓支援他的人少,而暴露的時機又不成熟。如果再堅決一點,不隱藏身份,主動進入秦宮,與夏姬太后見上一面,也不會有後面的事情。
就是因為墨舞安想要繼續隱瞞,連商公的勸告都不聽,所以才出現那種不可收拾的情況。如果早那麼多,兩人站到臺前,面對面地打擂臺,趙姬太后豈敢剝奪他的皇族身份。
墨舞安剛想張口說句話,說他並沒有想過傷害你的想法,在開口之際,一道氣勢攔在面前,將說出來的話,根本傳不出身體的範圍。目光看向範施,只見範施微笑地搖了搖頭。
範施飄渺的聲音傳道:“他不會說任何話,想要見他,就等到北宮論劍的那一天吧。”
“公子,你要想清楚,這裡是范家村,許多去終南山的江湖過客太多。你不想傷害墨舞安,但是其他人呢?被人稱為魔頭,只要出了我的範圍,天知道會不會死在外面。”
“你們說他是魔頭,在我看來,並不是這樣。至少我知道一個人,他叫蒼冥老祖,殺的人比墨舞安多太多。他才是真正的魔頭,只是因為實力太強,在自己的地盤,連緋月都拿他沒辦法,所以一直活到現在。”
嬴政疑惑的問道:“蒼冥老祖是誰?”
旁邊的安茹答道:“那是百越族的老祖,偏居於江南野蠻之地,常年與楚國紛爭。為了一塊地盤,楚國和百越諸多族群,展開無休止的廝殺,誰也奈何不了誰。”
嬴政言道:“距離太遠,與我也沒有任何交集,暫時不用去管。無論他是不是魔頭,暫時都與我無關。”
“範施前輩,墨舞安現在很危險,他不能去終南山。現在山上,想要殺他的人太多,連我都無法做出保護他的承諾。前輩剛剛也說,你有過承諾,不會踏上終南山,而又不阻止他上山,那麼他將如何保證自己的安全呢?”
“就算他想尋死,也不能死在終南山。或許我們都阻止不了他心裡的恨,他要去,沒人能阻止,可帶著我的女兒一起上山,這算什麼事?他與蓋聶一戰,蓋聶之所以會放他走,肯定與我的女兒有關。”
眾人聽了點了點頭,蓋聶被人稱為劍聖,能讓他忌憚的人,向來很少。但是總有那麼幾人,比如劍谷緋月、血凡樓鳩鶴婆婆、以及秦王嬴政。
嬴政的底牌太多,而蓋聶與嬴政的關係,不可能危險到他的親人。萬一惹怒了墨舞安,殺死陽滋怎麼辦?現在情幽幽命在旦夕,嬴政正在帶著千葵前去營救,蓋聶不想多生枝節,所以才放墨舞安逃走。
殺不殺墨舞安不重要,重要的是要保住情幽幽的性命,這個前提,就必須不能惹怒嬴政。如果嬴政的女兒,在蓋聶的面前死了,鬼谷哪有臉面求人施救。
言盡於此,範施飄渺的聲音言道:“陽滋確實麻煩,她居然有多重身份,而終南山上危機重重,我就更不能將她放出去。還是留在我的身邊,才是最好的。”
嬴政、鍾離等人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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