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兩軍交戰,兵不厭詐。
所有人都能看出,嬴政和王翦用的是反間計,用的是陽謀,但是趙王就信了。
李牧甚至能推算出,當前線再次開戰,趙兵會敗的很快。以趙蔥的頭腦,只能沿途佈防,將北方的軍隊不段來援,形成一場消耗戰。
李牧最怕的是跟秦國打消耗戰,以前的教訓歷歷在目,趙國不缺帶兵將領,趙兵打仗也很勇猛。可幾次與秦之戰,就是敗在消耗,將整個趙國國力消耗殆盡。
而秦國,也怕打消耗戰,因為秦國也受不了。如果自己是王翦,必會分兵來攻,將趙國主力吸引在前線,直接進攻邯鄲。這樣也不擔心,只要在各處設定好陷阱,等著王翦到來。
想歸想,可李牧一點辦法也沒有,連司馬尚都要逃命,他現在連邯鄲城都出不要去。
這個時候,又一個人來竄門了,來的是成蟜。
“李將軍,你怎麼還不逃?邯鄲你就不該回來。我大哥嬴政比趙遷那小子聰明多了,趙遷上位才三年多,基礎不穩,朝政被郭開把持,哪裡懂這些。我大哥成為秦王,為了收回大權,足足用了七年時間,自然有這個底氣用這種陽謀。”
“他看準了趙遷這一點,直接當面吹牛,以趙遷多疑的性格,豈能不中計。趙遷中計,那麼肯定會殺了你。”
“無論秦趙之戰的勝負如何,我都沒事,畢竟我是個閒散的皇族,又不惹人眼。可你不同,你在趙國軍隊的威望太高了。現在邯鄲城門都換了趙遷的軍隊,分明就是要殺你的節奏,你怎麼還要往死路上走?”
李牧苦嘆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就算大王要殺我,我也不會逃的。”
成蟜言道:“還記得我家晨曦嫂子嗎?她曾經託我交給你一個錦囊,你現在就可以開啟來看了。李將軍,我秦國的女子,沒有一個是簡單的,或許就有救你性命的辦法。”
李牧也很無奈,想到傳說中的晨曦,那種鬼神之說的手段,果然算到自己有今天。從房間拿出錦囊:“李牧,趙遷要用圈套殺你,使用替身之計,以全你的忠義。”
“你不能死,你的女兒白擰九,先是母親早亡,後是師尊田刀被人殺死,再是喜歡男人也死了。這個世上,她只有你一個親人,她甚至連你的面都沒見過。你要給她許配一戶好人家,或是招個上門女婿,你的忠義重要,但是李家的香火也很重要。一個替身之計,就能辦到這一切,出來以後,就來情樓,一家團圓。”
一家團圓,切中了李牧的心扉。他不想走,可自己的女兒,不親眼看一看,實在不甘心。李牧不想死了,可現在問題來了,他出不了邯鄲城,這個晨曦卻沒有算到。
想死的時候,無所畏懼;不想死的時候,卻毫無辦法。
就在這時,房簷上傳來一個聲音,道:“公子,你應該回府了,李牧家裡不安全。今夜,趙王的詔書就會到來,以陷害趙括的罪名,賜李牧一死。”
成蟜愣住了,大罵道:“趙遷居然昏庸到這個程度,趙括死了,與李將軍何干?”
李牧苦笑道:“說沒有關係,也不全是。當年長平之戰,先王也曾想過派我過去,被我拒絕了。因為廉頗老將軍的抗秦策略,一點錯也沒有,只要再堅持三個月,秦昭襄王就會退兵。”
成蟜苦悶道:“那與你也沒啥事,誰是指揮者,完全是趙王的意思。估計從那時候開始,趙家的人就不信你了。可現在你要怎麼出城?”
“對了,墳大哥,有沒有辦法護送李將軍出城?以你的身手,帶一人出城,應該沒問題吧。”
原來躲在房簷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墳,自從帝銘府歸入咸陽學宮以後,墳覺得那裡高手眾多,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也不少,就來趙國。一方面是配合頤陵殿,對趙國情報的收集,另一方面就是保護成蟜,畢竟成蟜是嬴政的弟弟,也在頤陵殿的保護範圍之內。
墳言道:“公子快點回府,有你在這裡,會成為我的拖累。”
聽到此話,成蟜不怒,反而笑了笑,轉身就走。自己已經很努力了,已經達到巔峰中品實力,但是和墳比起來,確實差了許多。墳嫌他是累贅,成蟜是一點怨氣也沒有,既然能說這樣的話,說明有辦法送李牧離開。
與李牧相處了很長時間,成蟜不希望看到李牧死,無論是成蟜還是嬴政,都對李牧非常看重。現在李牧被趙王捨棄,不想他死的人,都在想辦法營救李牧。
在秦宮的嬴政,還是忍不住來到頤陵殿。
還沒開口,嬴艾微笑地嬌聲道:“營救李牧,很早的時候小艾就想到了。現在把守邯鄲城門的是趙遷的軍隊,就算有高手幫李牧出逃,也很難逃的出去。”
“列國都有供奉,趙遷是趙王,身邊也應該有高手。想讓李牧自殺,應該不行,或許以前李牧會全了自己的忠義,但是在前年,家裡得知了一個訊息,我覺得他現在根本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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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疑惑道:“李牧的性格,列國都知道,想讓他叛國,基本不可能。既然不叛國,私自出逃,那就不是李牧了。小艾,你聽到了什麼訊息,為什麼李牧不想死呢?”
嬴艾笑道:“因為李牧還有個女兒,就是北宮白擰九,如果所料不差,晨曦也在想辦法營救李牧吧。可惜了,提前預警李牧注意趙遷,以父女之情讓李牧不自覺尋死,可晨曦還是沒有算到趙王要殺李牧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