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懦弱之人,一個呆笨之人,這兩人的愛情,隨著這個大時代的滾滾洪流,不知命運會將他們推向何方。他們只知道一點,以他們卑微的愛情,在秦宮算是一種禁忌,比那些對食之人還要難以對外人啟齒。
幾個月過去,某一夜,以安流著淚地闖進西步的房間,抱著西步無聲地痛哭。西步摸著以安的淚臉,輕聲言道:“小安別怕,只要我不說出口,就不會有人知道。”
以安低泣道:“瞞不住了,那會害死這裡所有的人。”
以安拉著西步的手,在自己隆起的小腹上按著,以西步的實力,在感應下,已經感應到那腹中快要變成人形的胎兒氣息。西步眼中露出驚喜狀,這是屬於他的孩子,自己從小孤單慣了,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生命延續的喜悅。咧開了笑著的嘴,看到以安依然在哭,突然想到某事,整個人變得寒冷。
以安痛苦道:“這個孩子不能要,西步大哥要想辦法去尋找打胎的藥物,頤陵殿根本沒有此類的藥物。或許小翠姐姐那裡有,可我們不能去,去了你我都會被殿主大人處死。我死不打緊,我不想我的男人也死掉。”
西步沉痛道:“這是屬於我的小生命,野獸再兇猛,都不會自己的啃食自己的孩子,何況我是個人。我要你把這個孩子生下來,雖然我頭腦沒有林葉姐姐她們聰明,但我是你的男人,這一次你必須聽我的。”
以安痛哭道:“時間過得越久,就越瞞不住,頤陵殿就這些人,被發現是遲早的事。”
西步鄭重地言道:“能瞞一日就瞞一日,我會將你的房屋圈禁起碼,說你在閉關訓練,不會讓其他宮女姐姐靠近。每日飲食,都有我親自送進去。小翠姐姐和我家姑姑等人都在閉關,估計大半年都不會出來,只要順利地將孩子生下來,我再想辦法送出宮去。只要孩子平安,我才會去姑姑那裡請罪,我們都可以死,但是這個孩子不能有失。”
以安仔細打量著西步,這個蠢笨的男人,在這一刻好似長大了,居然能制定出這樣的周密計劃。其實哪是西步變得聰明,而是在鍾殿聽林葉、胡姬等人說的太多此類的事情。她們也為了自己孩子,將所有惡劣情形考慮進去,並且制定出相應的對策。而西步說的這些,恰恰是其中的一種。
以安問道:“這個計策你這麼會想到?”
西步誠實地答道:“是聽胡姬姐姐說的,她就曾經做過鍾殿被人攻破,自己該怎麼做的假設,我覺得這個辦法很好,對我們很實用。”
聽到這個答覆,以安又是流淚不止,自己的男人還是沒有變,依然還是那個單純呆笨的個性。
以安言道:“大哥要記住,假如某天我們的事情被人發生,你要一口咬定孩子不是你的,我會胡亂找個禁衛軍中人,讓他做個替死鬼。只有這樣,孩子或許會沒事,你也不會被殿主大人殺死。”
西步直接搖頭道:“不行,禁衛軍都是我的兄弟,我不能害他們。”
以安苦嘆道:“那就換一個,假如訊息洩露,我會對大王說,那是我蠱惑的你。孩子是無辜的,我想殿主大人捨不得殺你和孩子。”
西步頭搖的如撥浪鼓,言道:“我能活,你必定會死,再換個方法。”
以安又言道:“或是說你我酒後亂性,一時釀成大錯……”
這一夜,以安說了許多種方法,直到天將明,都沒有讓西步應承下來。主要原因,就是他不會欺騙鍾離和嬴政,只要他們某個人問了,他就不會隱瞞。
遇到這樣的男人,以安也無何奈何,兩人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能瞞多久就瞞多久。
西步貫徹自己的初衷,對以安的房間進行嚴密監視,不許任何人靠近。更傳音給掌廚,如果他敢透露出去,西步會殺了他。
日子一天天過去,在分娩的這一夜,西步進入以安的房間,封閉房間的每個縫隙,不能讓以安的疼痛聲傳到外界。而以安也很堅強,用布條塞住了自己的嘴,整個分娩過程,都沒有喊出一聲。
當孩子呱呱落地之時,忍住劇烈的疼痛,捂住嬰孩的嘴。為了不讓孩子哭出來,直接讓孩子吸取母乳,並且對西步言道:“孩子的哭聲會讓整個頤陵殿的人都聽到,所以孩子不能哭,不然我們都會沒命。”
西步痛苦地點了點頭,在以安的吩咐下,尋來一個木箱,孩子要吃食了,才給予母乳。其他任何時間,都用布條封住孩子的嘴。這個可憐的小生命,從出生的那一刻,就不曾喊出一次誕生人世間的哭泣。
也就在這段時間,西步經常出入華陽宮,看似與華陽夫人說話,其實探聽每個人說出宮內的資訊。鍾殿他不敢去,更不敢見林葉、羋潤等人,以她們對西步的瞭解,很容易看出點什麼。唯有在華陽宮這裡,這裡不會有人懷疑他,他要尋找一次出宮的機會,可以偷偷送孩子出去的機會。
這對苦命鴛鴦,在秦宮深處掙扎了一個多月,依然沒有找到如何將孩子送出去的機會,就被嬴政堵在了頤陵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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