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冠禮要戴三帽,有親族長輩來替嬴政戴上,但那些人嬴政都沒有帶來。這也是趙姬的意思,他們生怕那些人再橫生枝節,反正趙姬是嬴政的母親,也太后之尊,替先王嬴子楚為兒戴上冠帽,穿上冠服,就算完了儀式。
其他的冠頌文章,有李斯代勞宣唱,準備的時間很短,但也不失隆重和威儀。
當嬴政跪在趙姬的身前時,趙姬輕手地為嬴政披上冠服,又快速地給嬴政戴上冠帽。拉起嬴政,握著的手都有點顫抖,眼中隱隱有淚光泛出,道:“我兒的成人禮總算完成了,你父親子楚的遺憾,我總算替他完成了。”
“之所以準備的這麼匆忙,哪怕露臺下面眾臣俱在,母親也可以無所顧忌。子楚在的時候,經常在耳邊嘮叨說對不住你,讓你從小在趙國受了那麼多的苦,等歸秦以後,連給你冠禮的資格都沒有。”
“那時的我們,都太弱小,也很害怕。我們每做一件事,處處受人刁難,敢怒不敢言。但是我兒已經成年,此刻就可以親政,誰再敢不放權,生殺定奪,我兒一言可決。”
群臣齊聲道:“冠禮已成,恭賀大王成年,願遵大王之令,願聽太后的懿旨。”
嬴政面色嚴肅,轉身大聲言道:“諸位臣屬各歸其職,職務不變,明日隨我進入雍城,拜祭祖廟,告慰我大秦歷代先王。等行禮三日,返回咸陽以後,再重新安排職務。”
群臣再次齊聲道:“喏。”
嬴政低聲對趙姬言道:“兒子已經成年了,以往受到的委屈,必定為母親討回來。露臺風寒,請母親早些回去休息,明天還要入雍城拜祭祖先。至於咸陽之事,讓兒子來處理,我儘量想辦法饒了嫪毐一命。”
趙姬本來很高興,但是聽到此話,拉著嬴政的手又緊了緊,臉色極其嚴厲,低聲言道:“要立君威,就要殺人,做為一國君王,容不得心慈手軟。嫪毐要殺,那些跟隨他的人也要殺,甚至還要殺更多的人。你父親當年就是心太軟,做事放不開手腳,我不希望你成為那樣的君王。”
嬴政點頭應道:“請母親放心,兒子懂的。”
趙姬道:“你懂就好。”
在莫愁女護衛下,緩緩地走下露臺,臨走之際,在鍾離的耳旁低聲言道:“嫪毐的兩個孩子我帶來了,等下你去處理掉,他們不能活在世上。”
鍾離表情很冷淡,但是心裡卻陣陣肺腑。還是古人說的好,最毒婦人心,為了讓自家公子做穩君王之位,連面首的兒子都不放過。那也是她自己的孩子,她卻能下的這條狠心。
鍾離也明白,大家都看的出來,以嬴政的性格,他肯定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那兩個孩子不能留,嬴政不忍心殺,那麼只能交給鍾離去處置。
幾番宣頌文章完畢,又與眾臣說了些收買人心之話,眾臣退去。露臺上,獨留嬴政和鍾離,他還不想走,他要站在此處,聽取咸陽那邊的訊息。
嫪毐帶兵去了咸陽,說不擔心那是假話,其實知道的人都在為嬴政擔心,怕他忍不住跑回去。總算將冠禮儀式做全,眾人的心也就能放心了,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是將目光看向咸陽。
與鍾離並肩站立在露臺上,迎著滿天星辰,望著宮殿建築群璀璨的燈光和明麗的星光,嬴政感慨道:“小鐘,我們總算走到這一步,還記得我們當初的承諾嗎?”
鍾離點了點頭,言道:“當然記得,只要當上真正的秦王,我將成為公子身邊真正的侍女;只要統一中原,我就會成為公子的妻子。這是我們共同的約定,我也在為此目標而努力著。”
“現在只完成了第一步,接下來會經歷更多的難關。天下的同行太多,我自覺實力不夠,與極品強者還有段距離。就我們知道的就有幾位,天下那麼大,還有多少隱藏的強者是我們不知道的。”
嬴政點頭贊同道:“天下紛亂已久,該到了統一的時候,這個你不懂,讓我來做給你看。天下隱藏的高手那麼多,俠以武犯禁,所以我才沒有阻止血祭之戰。我們不但不能阻止,還要幫助緋月妹妹,去把那些隱藏起來的強者給找出來。”
鍾離聽到緋月的名字,也有種無力感,但也覺得嬴政說的對。不到巔峰境界,根本就感覺不到那些高手,列國的皇宮都有不輕易出世的供奉,那些最低都有巔峰實力。隱藏在民間的高手,那就太多了。
必須讓這些人目光,被血祭之戰吸引,如果他們現在不努力,可能到那一天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血祭之戰,就是一場高手們的劫數,沒人敢躲避,也躲不了。
兩人各有所思,也就在這時間,咸陽的訊息總算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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