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刻,趙翠深深地感到,自己對秦宮一點都不熟,這裡的水太深了。每個人的心思,都那麼讓人看不懂,自家小姐,居然在宮裡被人行刺。自以為以小姐的身份,宮裡應該無人敢害她,可在以安的口中,能夠害小姐的人,居然有那麼多。
庭院深深深幾許,這座古老的院落,到底隱藏了多少秘密。
趙翠敢肯定,以安不會騙她,如果真在此時去了鍾殿,她和林葉都有巨大的危險。何況以安一直在向她說明一個事實,就算現在趕去,那些人就會信她嗎?
非旦不會信,如果察覺出自己有高強的武藝,絕對會被打入奸細行列。畢竟君夫人並不知道她有高深的武功,也不知道她的醫術有多精。而且鍾殿裡有太多的北宮人,人多耳雜,她不但解釋不了,最可怕的是,那些人根本不會聽信自己。
可能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就會被軟禁在鍾殿的牢房,那裡可是真正的冷宮。鍾殿的規矩向來嚴密,等級森嚴,上下尊卑的規矩執行的非常徹底。現在林葉遇刺,肯定昏迷不醒,誰能替她說話呢?
只是幾個呼吸,趙翠想通了,不會有任何一人信她說的話。因為她從來不與其他人交流,連君夫人敏代、華陽夫人,自己都沒有顯示出太過的親熱。她敢去華陽宮請太后做主嗎?絕對不行,因為嬴艾公主就住在華陽宮的殿宇,天知道給凱隆下刺殺命令的人,有沒有華陽夫人。
也就在這時,除了跪在地上抱著她大腿的以安,趙翠不敢信任任何一人,連鍾殿的人也不例外。
回憶到這裡,在正殿寢室,趙翠深深地嘆了口氣,道:“啟稟大王,君夫人,殿主大人,小翠在那時,真的不敢信任你們其中任何一位。”
“事情來的太湊巧了,嬴艾公主與羋潤郡主私談,而郡主與小姐向來形影不離,那時為什麼沒有一人跟隨小姐呢?秦宮這麼大,居然讓小姐一個人逃回鍾殿,路上沒有一人去支援。”
“能夠將宮裡的人手調動的這麼徹底,小翠仔細想來,無非夏姬太后、華陽夫人、羋潤郡主、鍾離殿主、大司命統領、以及大王。小翠真的不知道應該相信誰,索性一個都不信,至少不會出錯。”
“那個時候,能讓我相信的人,只有宮女以安。因為那是小翠隨意救的一位苦命宮女,如果不是嬴艾公主手段太過毒辣,她也不會背叛自己的主子。可是到現在,我們都想不出到底是何人策劃,因為每個人都有懷疑,而我們又沒有一點證據去證明。”
“因為凱隆死了,死無對證,下手的人是嬴艾公主,並且羋潤郡主當時又在公主的寢殿。也就是說,凱隆是被嬴艾公主和羋潤郡主一起殺死的,這讓小翠非常的迷茫,只敢私下裡對小姐說,不敢告訴任何一人,因為你們不可能信我的話。”
鍾離淡淡地言道:“我明白了,那夜過後,你就進入了眾人的視線。哪怕被我看穿你的實力,你也依然貼身跟在葉子的身邊,因為你懷疑周圍的每個人,連我都會懷疑。以你的身手,如果拼著自己受傷,帶著葉子安然地逃出宮去,應該不難。”
趙翠彎腰行了一禮,抬頭正色地言道:“沒錯,那夜之後,我就是這麼打算的,哪怕郡主與小姐天天在一起,我也不敢放心。小姐懷有身孕,為了小姐的孩子,我怕自己萬一受傷,逃出宮去無處藏身,就讓鬼姐和鬼哥在宮外接應。”
“無論小姐有什麼命令,他們二人必須留一人在宮門附近接應,只有如此,我心才能安。這樣的情況,能殺死我和小姐的人,只能是大王。沒辦法,大王是我們的天,君要妾死,妾只能等死。”
“可大王是最不可能害小姐的,那麼其他人呢?知道此時,我都不敢相信除了大王以外的任何一人。所以鬼家之人,不會聽任何別人的調遣,只會聽小姐一人的命令。”
敏代言道:“對,就應該這麼做,你做的很對。在那種情況下,我確實不可能信你,畢竟你的身份,葉子從來沒有跟我們說過。你在宮中,只是一介宮女,葉子被刺昏迷,我豈敢讓一個不知底細的宮女進入正殿寢室?”
羋潤眼神茫然道:“難道是小艾做的?這怎麼可能?那夜我確實與小艾見過兩次,一次是華陽奶奶為了侍衛府的事情生氣,我去華陽宮聽訊息,順便看看族中兄妹。”
“第二次是追殺凱隆,小艾也跟我說過,是用計擒拿的了凱隆,華陽宮裡的幾個侍女,我也是見過的,她們不敢在我面前撒謊。到底是誰策劃的?小艾一點武藝也不會,在華陽宮裡,比她權勢大的人至少還有好幾位,想要調動那麼多人,根本不可能,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林葉苦笑道:“我也曾經想過這個問題,可是宮裡的水太深,我不敢大動干戈地去深查。正如小翠所言,真要查下去,肯定會查到零羽姐姐、華陽奶奶、夏姬奶上。所以我讓小翠將這些話吞進肚子裡去,對任何人都不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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