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不韋、昌平君、羋宸、藨公從宮裡出來,回到府上就閉門不出。至於在宮裡聽到什麼,太后有什麼懿旨下來,無數的人去問過,他們就是不說一個字。
種種跡象表明,對於建立咸陽學宮,太后們保持了沉默。
這讓許多人對秦王另眼相看,不知他用了什麼方法,讓太后沒有再次表明反對的聲音,這個能力不可謂不大。以後在朝堂之上,真的要把他當成真正的秦國大王看待了,再也不能那麼吵鬧了。
形勢很明顯,連三位丞相都偃旗息鼓了,他們誰還敢給秦王臉色看?
呂不韋心想,不是自己等人同意,而是兩位太后不敢反對,因為趙姬太后已經表明了態度,那就是嬴政要做什麼,她都會支援。趙姬手裡的權力,才是真正的實權,華陽夫人和夏姬手裡擁有的,只是影響力罷了。
商公很可憐,此事他們不敢對商公說,那人註定沒有好下場。至於華嬴,只是嬴政的一個妃子罷了,敏代想要懲罰她,華陽宮根本攔不住。
日子一天天過去,咸陽學宮的圍牆已經合攏,正在清理各個院落,許多立碑石牌的事情,正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不出意外,在春節前夕,就可以正式竣工完成。
秦宮,在敏代的命令下,鍾離親自坐鎮,仔細分辨每個北宮人的底細。新波被送回了茅草屋,悲逆、顧月婷、顧月晴等人送去了怡歡院,沒有人敢說些什麼。主要是夏姬的沉默,讓北宮人明白,鍾殿這麼做,夏姬不會參與。
對於這件事,所有的北宮人都保持了沉默,誰也不敢在此事上聚眾鬧事。因為他們沒有依仗,更多的人心底不憤,一氣之下離開了秦宮,不是去怡歡院,就是奔向終南山。
那位君夫人做事太可惡了,看準了夏姬奶奶不理事,就挑北宮的毛病。在大秦,能與敏代抗衡的,唯有晨曦。他們要去找晨曦問主意,不能讓敏代這麼囂張跋扈。
可他們不知道,那些去終南山的人不會得到晨曦什麼答覆,在怡歡院的宮鳴、千惜、陳酒等人就已經說了,他們都入不了宮。宮裡宮外,北宮已經失去了聯絡,此事夏姬必定有過授權,不然敏代還不敢做的這麼絕。
特別是淺淺前來帶話,商家也受到宮裡的警告,如果沒有宮裡的傳令,北宮的人還混進宮的話。一旦查了出來,商家就不能資助北宮任何財物,否則巴蜀巴家就會受到敏代的打擊。
別人打商家,晨曦必然出手,可是打商家的人是敏代,那就讓人無話可說了。起碼在名義上,敏代是正宮娘娘,晨曦只是二夫人罷了。
陳酒苦笑道:“我們的君夫人發火了,奶奶也沒辦法,誰讓大師姐不入宮,起碼婚禮結束,入宮去拜見下,才符合規矩。這麼一走了之,跟大王都不打聲招呼,肯定惹她不快。”
“哎,都是一家人,何必將爭鬥的這麼激烈。聽說君夫人當著奶奶的面,直接攤牌了,奶奶不妥協,估計怡歡院也開不下去了。”
宮鳴沉穩地言道:“小逆逆,你們夫妻三人就住在怡歡院,終南山就不要去了,去那裡也沒用。大師姐不入宮,主要是躲著君夫人,她們兩人見面,大師姐只能低頭,可我們家的師姐,怎麼可能仰外人的鼻息,那不是她的性格。”
“這次主要是北宮和鍾殿的矛盾,當初我們也預料到這種情況。君夫人憋了這麼久,不讓她發頓火,秦宮就沒有安寧。讓她們鬧吧,內宮的人確實太多了,也真的可以的,連攻城車都敢在宮裡開出來撞擊鐘殿大門,給誰都受不了。”
悲逆苦惱道:“你以為我想嗎?還不都是內宮的人乾的,裡面的人比我膽子大多了。臨走的時候,奶奶就囑咐了我們,千萬不要惹怒了敏代,她比鍾離殿主還要難纏。”
“鍾殿明面上是鍾離在負責,其實私下裡,沒有人敢不聽敏代的。奶奶告訴我,在咸陽城裡,連奶奶都殺不死敏代公主,就說明人家至少有巔峰高品境界。再加上鍾離、血凡樓眾多強者,我們北宮確實無法抗衡。”
千惜嘆道:“這也沒辦法,大師姐將外宮的兄弟帶去了終南山,就是不希望家裡趟這渾水。現在血凡樓去了秦氏牧場,鍾殿的底牌更大,關鍵是家裡那位莫愁大姐的態度,事事都不參與。”
“也不知道趙姬太后給她灌了什麼蜜糖,事事都聽太后的意思,已經不打算回終南山了。真是多事之秋,那些上層之間的爭鬥,我們這些下面的人,還是安分守己點為好。”
“特別是大師姐預言的內容,家裡會死很多人。小逆逆,你可不能離開怡歡院一步,萬一出去惹了事,被人殺死,我們根本沒機會幫你報仇。”
悲逆不言語了,晨曦的預言,他是必死的。難怪臨走之時,夏姬一再地叮囑三人,萬萬不能離開咸陽城。只要在怡歡院,不管來什麼高手,夏姬都可以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