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只有一位周朝公主,那就是儒家阿房女。
純正的姬氏血脈,一把儒劍,行走在天地之間。
自從在秦國得意樓擒拿血腥刺客安軒以後,阿房女就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洛陽大會期間,沒想到她會出現,更是從破落凋零的周室皇宮裡走了出來。
白色薄衫,祥和的面容,長髮柔順地披下,後背依然倒插的儒劍,款款地從宮門處走來。也只有她,才能開啟這扇大門,也是最能代表姬氏的人。
當鍾離出現的時候,阿房女就知道,嬴政應該就在血凡樓。本不想這麼早出面,可惜鍾離不會那些官方的話語,也不懂得與別人交際,只能提前現身。
來到鍾離面前,兩人輕輕點了點頭。
阿房女問道:“本公主想問刺客聯盟,貴勢力代表了姬氏皇族?不知道你們說的是哪位?房女從小出生在洛陽城,對這裡一草一木都非常熟悉。姬氏族人都去了秦國,而且其他各地的姬氏血脈,都聽我的命令。”
“你們舉辦洛陽大會,我不會阻止,也阻止不了,所以才請來鍾殿和血凡樓,不讓爾等踏進皇城。你們沒有聽錯,鍾離是我請來的,她確實能代表我姬氏皇族。”
鍾離面無表情地聽著,她也沒想到阿房女在這裡,可能有些事情,已經瞞不了她了。不過這樣也好,有她開口說那些話,比自己適用。
阿房女繼續言道:“列國皇族,無非姬、趙、羋、田四大氏族,而洛陽城,只屬於姬氏。民間勢力紛爭再大,也不應該參與皇族之事,那是與整天做對的行為。”
“那位使者,你來告訴我,你代表的是哪家的皇族?空口無憑,就不要說代表皇族,我敢肯定,你根本不懂什麼叫皇族。”
“為什麼洛陽城起起落落,沒有哪個國家敢佔據呢?因為周天子深得民心,哪怕周朝不在,國將消失,但是姬氏血脈,代表的是皇族。”
“本不想出來替你們解釋,但是你們要在我家門前爭鬥,濺血宮前,玷汙皇族,由不得我不出來。你們聚會場所,還請選在北城區,不要在宮前的廣場上,免得祖上蒙羞。”
這一席話,所有人看向五位使者,現在皇族正主來了,你們代表的是哪家皇族?好像不管是哪家皇族,都沒有周朝公主有權威,那麼又是何人代表的呢?
這個時候,趙寧站了出來,大聲地言道:“請公主見諒,我是趙寧,趙氏並沒有做那個代表。”
“不是我田氏。”
“也不是我羋氏。”
有姓氏的大族都有人站了出來,江湖草莽不懂什麼是皇族,他們有姓名的還是很懂的。周天子八百年,各代皇族,說到底都是姬氏的臣子,各國都是諸侯國。
只能沒有統一中原,就要懂得上下尊卑,起碼在禮節上,要遵紀周朝姬氏,否則就會失去民心。連一個諸侯國都不會輕易出代表,刺客聯盟再龐大,也只是一個民間勢力,哪裡能夠代表皇族。
今天周朝公主問了,如果哪家皇族願意做那個代表,你們就等著被其他皇族集體攻伐吧。上行下效,沒有人敢違背周禮,這是列國遵循的道理。
阿房女點了點頭,疑惑地問道:“五位使者,你們是我中原人嗎?”
五人面面相覷,阿房女突然跳出來,一針見血地指出刺客聯盟的弊病。開始他們都以為沒什麼,以盟主的實力,隨便編個理由殺人,再正常不過。
現在有人對這個問題提出了相反的意見,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想要圓回來就難了。刺客聯盟是中原人組成,但是那位神秘的盟主,是不是中原人,使者們也不知道,這要怎麼回答?
血凡樓,嬴政總算鬆了口氣,阿房女來了,完全可以幫助鍾離說話。鍾離確實不會說話,很容易得罪人。阿房女本身就是周朝公主,又在民間獲得大名聲,自然懂得如何說話。
只要她出面,起碼大義就能抓在手上,官方話語和江湖習氣,阿房女不要太熟。在儒家學習這麼多年,師從荀子,遊歷各國,也算半個墨家之人,還有皇族身份,話語權自然很重,也讓人信服。
五位使者沒有說話,短時間可能轉不過來這個彎子。
阿房女又言道:“本公主不但是周朝公主,手握儒劍,除了師尊荀子,儒家當以我為主。我想問問刺客聯盟,任務榜上,有沒有出現刺殺我家樂正克的任務?”
“我也算半個墨家之人,有誰接了刺殺上代墨家家主魯勾踐的任務嗎?刺客之間,僱傭和被僱傭,我們同行內部還是能夠分的清的。墨家也是刺客聯盟一員,起碼我家胡姬家主,沒有告訴我誰放出了刺殺這幾人的任務。”
“那麼可不可以這麼認為,發出誅殺令的,只是聯盟盟主一個人的意思呢?他想做什麼?在我姬氏門前,刺殺我家裡的人,還枉稱代表皇族,關鍵是他的身份,到底是不是我們中原人呢?”
“同行們都不容易,大家在江湖上只是混口飯吃,五位使者請回頭看看,跟隨你們而來的三千多位同行,這一戰下來,以後誰還敢讓他們去接任務?身在江湖,就要講個江湖道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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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段的話說出來,已經將許多人繞的雲裡霧裡,一時間找不到適合的話去反駁。但是總要找點話,不能這麼被動地聽別人教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