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這樣做人真的太累了,為什麼每次遇到嬴政,都要聽她的擺佈?為什麼一點反抗之心都生不起來?
這是一段孽緣,你殺了我的親人,我也殺了你的親人,而兩人確實真實的愛著對方。這是一本念不完的孽債,到底該如何結果,孟姜此時真的不知道怎麼做才對。
輕輕擦拭著孟姜的淚水,溫柔地撫摸著這張熟悉的面龐,嬴政笑道:“不必悲慼,兩個相愛的人在一起,就應該互相把心裡話說開。就算有仇怨又怎麼樣?沒有愛,哪來的恨?”
“就如我如此瞭解你一般,每次你我單獨相處,你都放棄了所有的提防,而我又能隨心所欲地說著心裡話,真希望一輩子都這樣,起碼過的踏實。”
拍了拍哭泣的孟姜,在其後背輕柔的撫摸,這種愛撫好似早已習慣,孟姜現在只知道哭。兩人在牧場早已肌膚相對,這種舒服的感覺,真希望永遠留住。
不知什麼時候,嬴政的手摸到了孟姜的腰間,腰間絲帶一翻,掏出兩把寒光冷冽的短箭。
迎著室內的燈盞,反射出道道寒光。兩把箭很精緻,非鐵非銅,而是用打磨很久的溫玉打造而成。
嬴政兩手各抓著一把箭,言道:“當日姜兒告訴過我,一把叫做劫箭,一把叫做情箭,劫箭射殺之人,註定必有此劫,情箭射殺之人,只有自殺的時候才用到。”
“你快看看,上面鐫刻的小字,已經為我指明瞭方向。我左手拿的是劫箭,右手拿的是情箭,打造這兩把兵器很費功夫吧。”
孟姜哭著道:“大哥為什麼又要提起這個事情,你知道我現在提不起殺念,快快讓我收回去,不要在你面前露出來。”
嬴政搖頭笑道:“豈能這麼容易就收回去,我們的劫難還沒有過。”
一手將劫箭插進胸口,鮮血汩汩地向外直流……
孟姜停下了哭泣,被嬴政的動作嚇到了。
嬴政咬住牙根,不讓疼痛叫出聲來,又憋出了殘忍的笑容,道:“你我之間的仇恨,在此箭射中我的胸膛之時,算是抵消了,此劫過後,我們再也不會有仇怨,也算替你那些死去的親人,有個交代。”
“但這還不夠……”
在孟姜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右手情箭再次深深地插向胸口,整個箭頭都深陷其中。
嘴角不斷地吐出鮮血,已經無法完整地坐立,歪歪斜斜地向後倒去。
“不要啊。”
孟姜哀呼,一把抱在懷中,快速地點住嬴政全身幾處大穴,胸口的血止住,嘴裡的血依然緩緩地流淌。
鍾離一聽裡面的聲音不對,直接踢開了大門,走到近前,傻傻地看著這一幕。從來沒有流過淚的鐘離,第一次讓淚水從眼中流出,嘴角哆嗦道:“情人之箭,你還是射了進去。”
“你可曾知道,在你進入皇宮之前,公子就給我下了個必須輸的命令。你是刺客,我也是刺客,我想贏很容易,可我不敢贏啊。罷了罷了,什麼都完了,公子的命是我的,卻死人別人的手上……”
躺在孟姜懷中的嬴政,劇烈地咳嗽了幾聲,嘴裡的鮮血依然流著,卻拼命地用嘶啞的聲音言道:“小鐘不可,你必須要親自護送姜兒離開咸陽,直到我完全死透了,你才能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或許會有奇蹟發生,我死不掉呢?”
鍾離大哭道:“公子又在騙我,高手的氣息,豈會看錯?特別是這把情箭,真的刺進你的心口,就算請徐福前來,他也救不活你的。你死了,讓我一個人孤單地留在這個世間,還有什麼意義?”
“但是公子的命令,哪怕是即將快要死了,鍾離都會聽的。你安心地去吧,不要再掙扎著說話了,我保證護送孟姜安全地離開咸陽,不會被羋潤殺死。”
又是一陣咳嗽聲,嬴政依然說著微小的話,道:“我的好姜兒,現在情箭也被我使用,你自殺不了了。”
“……咳……咳,小……鍾謹……記,劫……箭讓姜兒帶……走,情……箭,寧可……毀去,也不……要讓她……拿到……”
說完此話,嬴政直接昏迷,不知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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