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呂府學習,李斯也學了到許多東西。
李斯學的認真,呂不韋為了嬴政,也真的教了他許多處理政務的能力。
從床上被人叫了起來,匆匆地進入寢宮,一句話就被問愣住了。
嬴政道:“聯軍就要打來了,咸陽我能守的住,但是守不住列國的狼子野心。萬一兵臨城下,有什麼方法讓燕齊不來攻我?最好是能讓聯軍直接撤退呢?”
李斯言道:“大王可以詢問呂相,為什麼來問我呢?”
嬴政道:“我只想聽聽你的意見,相父也想不出法子,蕞之戰即將展開,他能守住蕞城,就已經算是大功了,哪裡還能考慮其他?”
這讓李斯很犯愁,自己也才學了一年,許多東西都不太懂,如果分析錯了,嬴政可能做出錯誤的決斷。可如果不說,自己也無法回去睡覺,可真難辦。
以前在冷月生活,懂的那些,都算是野路子。不進呂府不知道,做為一個人臣,居然要學習那麼多的知識,現在被嬴政問起,也需要說點什麼。
沉思片刻,李斯言道:“列國無故攻我,最主要的還是因為姬傑的蠱惑,周天子在民間聲望很高,各國王室多少要給點面子。”
“之所以被攻擊,主要還是各國懼怕大秦,趁大王立足未穩之際,消耗秦國的國力,他們才能放心。”
“大王初登大位不久,此戰只可勝,不可敗。想要阻擋五國攻勢,當要逐個擊破,只要一國敗走,其他幾國必定膽寒,不敢來攻我。”
“丞相的遠交近攻依然可行,我們要繼續維繫齊國的關係,燕趙兩國多有摩擦,大王可以派人告訴燕王,聯軍必敗,此時不攻趙,要等待何時?”
嬴政揮了揮手,言道:“你回去吧,我知道了。”
李斯走了以後,嬴政坐在書房沉思著,遠交近攻施行了這麼多年,列國依然來攻,當要靈活地變通才行,不能古板地遊說。當要給齊燕一些既得利益,他們才能繼續穩固這個平衡。而自己要面對的,只是三晉和楚國。
楚國版圖太大,只能緩緩圖之,不可操之過急。三晉之中,韓國最弱,當要尋個時機,逼得韓王主動求和。
以後的大方略,就不能主動與趙國起摩擦,有軟骨頭不啃,為什麼要去啃硬骨頭呢?現在秦趙兩國都無法長期進行這樣的戰爭,這一次趙國出兵,姬傑肯定給了諸多好處,人家才會同意。
天下熙熙,皆為利往,想要杜絕齊燕的心思,必須要給他們點能看的見,摸的著的好處。齊國田刀武力很強,但是齊王卻是個軟骨頭,可以經常與之書信往來,以修之好。
至於燕國,有什麼能讓他看到既得好處呢?燕丹還被軟禁在質子府,如果此時將他放回去,就說趙國軍馬全在秦國,趙國內部空虛。至於燕丹回去怎麼說自己的壞話,可以不管,但是以燕王的性格,必定要再次攻趙。
此時參加合縱已經來不及,一點好處都沒有得到的燕王,豈能甘心?必定再次搶奪地盤,繼續穩固燕國的地位。
剛才李斯說了許多廢話,但是有一點說的不錯。聯軍來攻,雖然有龐暖統一指揮,但是各國都有私心在,聯軍也不是鐵板一塊。
想到此處,立刻書信一封,用書筒裝好,喚來趙高,命其立刻派人送去蕞城,交到呂不韋的手上。
探馬飛快地將書信送到,呂不韋開啟一看,眼睛也跟著亮了起來。
“相父,楚國軍隊長途奔波,前面又沒有經歷大的戰事,必然第一個趕到蕞城。當他立足未穩之際,舉全軍之力偷襲,不讓他輕易地將營盤駐紮下來。幾次以後,楚軍必定毫無鬥志。”
“本王再令王翦東出關中,做出即將攻擊楚國的姿態,楚人必然惶恐,必然退兵。只要相父將楚軍打怕了,楚人一退,其他幾國也不敢繼續再攻擊。”
“既然我能做出攻擊楚國的姿態,魏、韓肯定會擔心本國的安危。聯軍不攻自破,合縱之危即可解。”
“總之一句話,相父必須將楚軍打痛、打怕,此計才能落實。”
呂不韋露出了微笑,自己果然沒有看錯嬴政,這個孩子看事真的很準。五國聯軍,只要退去一國,其餘幾國必然退去。就算龐暖有滔天之計,僅以趙國一家,只能快速退去,又怎麼敢繼續攻擊?
此計好是好,最大的前提,就是蕞之戰。如果不能把楚軍打的撤兵,其他的也就不用談了,關鍵還是自己這裡啊。
秦宮之處,嬴政連夜去了華陽宮,這個時候,華陽夫人也沒有入睡。
前方戰報已經傳來,浦阪失守,聯軍即將到達蕞城,已經快要攻到咸陽城下。這樣的形勢,想睡也沒心情去睡。
華陽夫人問道:“戰事真的這麼吃緊嗎?”
嬴政點頭道:“龐暖確實厲害,而且我們家的蒙驁年紀也大了,計策算不過對方,只能被困住函谷關,進出不得。”
“為了化解此次危機,只能採取一些計謀,化解他們的聯合進攻。齊王膽小怕事,我們多送些金錢過去結交,必不敢動。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怕燕國也參與進來,那我大秦就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