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個夜晚,噩夢中被笑聲驚醒,嚇的安不敢入睡。
就在今天,頭領的笑聲傳來,這個笑聲深深地銘刻在安的耳旁。不敢動,更不能表露出任何出格的舉動,讓自己偽裝起來,就與訓練營其他同行那樣低調、冷酷。
教官與頭領交談了一陣,給安出了個任務,派去楚宮皇宮,成為楚王的一個侍女,打探楚國的情報。
每個刺客都有自己的底線,安是個女人,經過諸多的磨難,什麼苦都吃過。殺人她不怕,但是成為一個歌姬供人褻玩,無論這個任務有多誘人,都不被安認同。所以與頭領激烈的爭吵,不歡而散。
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當晚,訓練營的所有水井,被安下了大量蒙汗藥。當晚,所有人都被迷倒,帶著殘酷的微笑,將訓練營的同行全部殺死,丟棄在訓練廣場。
砍去四肢,將頭領吊在大門口,一刀一刀地施展酷刑。每下一刀,都微笑地言道:“這一刀,為了我父親;這一刀,為了我母親;這一刀,為了我二嬸……”
村莊死了多少人,頭領身上就被砍多少刀,活活被虐殺致死。
殺光了訓練營所有人,安來到親手栽種的樹旁,沉思許久,轉身離開。必須要離開,墨家肯定會追查,幸好安的樣貌沒有多少人見過,只要避開墨家的耳目,應該沒有多少人能注意到她。
臨走的時候,劃破手掌,用自己的鮮血,寫下‘血腥刺客’四個大字。
外面的世界她不懂,也不敢在城池多逗留。記得二嬸家裡還有個遠方親戚,住在三晉之地,可以投奔到那裡去。
事與願違,路遇周朝的幾個皇子出遊,看見了安,上去調戲。以安的性格,哪裡能忍的住,一怒將幾人殺死。本來她認為殺幾個人沒什麼,但是令她驚慌的是,這幾個人是周朝的皇子,並且被墨家發現了她的蹤跡,只能亡命地逃亡。
也不知被多少人追殺,也不知殺了多少人,看著自己的雙手,仰天苦笑。本不想多造殺孽,都是被逼的,人不殺人,人就殺我,這就是生活。
殺也殺累了,安也知道,自己遲早會被高手追上,只能躲去風雨小築。其他事情安不懂,但是三大刺客組織,以冷月為首,只要能得到小築的庇護,墨家就不敢再追殺。
沒誠想,樓主丫丫一口拒絕,不讓安進入風雨小築的大門。並且告訴安,你與墨家的仇殺,不要帶到冷月來,這裡不留殺人如麻的劊子手。
天地之間,何處才是容身之所?
沒有其他地方可去,安也不認識任何人,只能去三晉之地的親戚家。到了地方,只看見幾座墳墓,親人們在戰亂中被其他村民殺死。
半夜時分,用利劍抵住一個村民,逼問二嬸家的親戚都是怎麼死的。村民不敢反抗,老實地交代。
原來這裡屬於三晉交集地,居住著趙、魏、韓三國的平民。而原住民是楚國人,哪裡能在此生存,自然被三國民眾合力殺死,搶奪了這塊和平之地,躲避戰亂帶來的痛傷。
又是仇恨,安不懂什麼是與非,只知道有仇必報。只是一夜,屠盡三個村莊,並且留下‘血腥刺客’四個大字。
這一路屠殺,從楚國到三晉,唯一沒有被安殺死的,可能就是賜予自己名字的教官。因為教官是真的教她,哪怕與頭領爭吵,也沒有懲罰她。有仇報仇,有恩報恩,安只知道這些。
有時候安也後悔,為什麼自己不殺了教官呢?有了活口,墨家才能夠次次對她展開追殺,甚至連許多大成高手都出現。
不要說城池,只要有村落的地方,安都不敢踏入。哪裡地勢偏僻,荒無人煙,安就往哪裡鑽。叢林生存,對安來說,並不陌生,而且很熟悉,很小的時候就是那樣生活的。
只有在這裡,墨家才找不到,可能也是不願意花代價去找吧。至於什麼原因,安依然活著,只是消失在世人的面前。
也就在這一天,被兩個陌生人堵住,從實力上看去,任何一人都比她強,安已經做好了自裁的準備。寧可自殺,不願被辱。
對方問了她的名字,一心求死的安,直接說血腥刺客。對方不但不殺她,反而露出了微笑。血腥刺客的大名,在同行之間廣為流傳,不管她殺了多少人,至少還活著。
能在那麼多同行的追殺下活著,武學天分絕對比二人高,這就是他們想要找的人。二人就是青冥和玄冥,詳細地介紹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