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咸陽,得意樓,頂層大廳。
所有人看著安軒,除了有限的幾個人,絕大部分都不相信她是血腥刺客。不管是不是,成蟜也沒時間理會這個侍女。現在最主要的,就是問清楚燕國公主姬蓉身上的傷怎麼來的?如果問不清楚,他也沒辦法對嬴政解釋。
這次聚會乃是成蟜舉行,人家公主受了這麼大的虐待,成蟜難辭其咎。可風易竟然也不知道,他可是燕國送親使節,這讓大廳各國權貴都想不明白。
姬蓉只是小聲地低泣,不敢說出實情,也不敢看任何人,好似在害怕什麼。胡姬不斷地輕拍安慰,對風易言道:“風易大哥,你是燕國使節,居然也不知道,那你送的是什麼親?估計燕國內部,有人想要你死。如果相信小妹,燕國就不要回去了,就留在咸陽幫我。一旦你返回燕國,估計性命不保。”
風易痛苦地言道:“公主說的對,我大燕既然送出受傷的公主,並且點名讓我護送,就沒有為我考慮,完全當個棄子利用。鞠武與易水組織的矛盾不是一天兩天了,不能為他所用之人,必被捨棄。”
“可憐我還報有希望,組織內部矛盾再激烈,我都沒有選擇站隊,讓荊軻小弟一人去面對。我敢肯定,以後家裡的那些兄弟,遲早會被鞠武等人利用,導致死亡。”
風易雙膝跪地,大禮參拜三次,言道:“棄子風易,今夜脫離易水組織,脫離燕國身份,請墨家首領胡姬公主收留。我發誓,有生之年,只聽胡姬公主一人之命,如有違背,有如此劍!”
抽出長劍,用力折斷,丟在面前,堅定的目光望著胡姬。
胡姬仰天嘆聲道:“當日在冷月府時,我曾放你一馬,就不希望你再次入秦。如果你不返回,少知道點事情,對你而言也是好事。當看清現實的時候,內心的憂憤不是脫離組織就能排解的。”
“江湖兒女,自有江湖人該有的生活,一旦跟隨於我,就永遠也甩不脫恩怨,拋不開仇恨,永遠處於是非當中,此中兇險你可後悔?”
風易大聲言道:“風易不後悔!”
胡姬站起,親手將風易扶起,大聲嬌喝道:“好!今夜風易大哥加入墨家,從此成為一家人。你的責任,就是我的責任,你的任務,也就是我的任務。”
“做為一家之主,當要為所有的兄弟負責。既然你有兩個任務在身,胡姬必定幫你達成,讓我的家人在江湖上名聲不失。區區一個燕國質子,就讓放了回去,也翻不起什麼大浪。”
“諸位做證,一年之內,燕國太子丹必定遣返回國,這是我說的。能不能兌現承諾,請大家拭目以待。”
風易激動的無法言表,難怪冷月府的同行對她尊敬,想不讓人服氣都不行。做事果斷,只為自己家人考慮,能不能完成,那是以後的事情,既然敢當著眾人的面說出來,必定會做出什麼措施。
胡姬又言道:“成蟜王子,風易現在是我的手下,他的任務就是我的任務。燕國公主被人虐待,就算殺了風易,他也不知道。請給出點時間,容小妹慢慢推敲給你聽,到底是誰做的,眾人自然有分辨。”
成蟜不認識胡姬,但是即墨木靈認識,悄聲地對成蟜言道:“王子,胡姬公主就是義渠的那位,身份不可對外人言。公主是自家人,至於以後在我大秦處於什麼位置,等以後關起門來慢慢討論,這個場合我們不能鬧矛盾。”
她就是那位義渠公主,嬴政曾經說的很清楚,雍城和義渠連城一系,給大秦留有一條備用後路。這位公主就是其中的主導者,牽一髮而動全身,絕對不能得罪。
成蟜抱拳道:“請公主直言,成蟜必定遵命。”
廳中眾人露出詫異的目光,連一國王子都得聽命,這個地位太有份量,為什麼各國都不知道有這位公主呢?一個個左右打量,每個人的神情都不同,其中田奎在聽到墨家首領的時候,就低頭不作聲。
他與杜秋五兄弟交往密切,從其口中聽到最多的,就是對那位首領的推崇。現在看來,人家雖然不會武藝,但是氣場一點也不輸趙國公主,甚至更強,難怪讓風易認同。
至於再詳細的身份,就算田奎知道,他也不會對外人說,也不敢說。人家的身份擺在那裡,墨家首領,那可是與師尊田刀並列的身份,下面的人如果管不住自己的嘴,被人殺死也沒有道理去說。
胡姬讓風易坐著姬蓉身邊,獨自走到大廳中央,面對孤身站立的安軒言道:“還是那句話,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隱藏的很好,天下就沒有人知道嗎?那是他們蠢,但是我卻不同,你看我分析對不對。”
“血腥刺客從楚國出來,先是到了周朝,可是從江南楚地去周朝,必定經過秦國。那麼這條路線就應該是,楚國、秦國、周朝、韓國、三晉邊境,再返回秦國。在返回之前去了哪裡,詳細地猜上一猜,應該不難的。”
“安軒姑娘說自己是燕國戶籍,你是去年入了燕宮,而這個時間點,恰恰是先王嬴子楚被刺之期,有點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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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國與趙國私下籤訂了一份協議,如果趙國敏代公主被立為正妃,那麼秦趙兩國,以及與三晉,可以享受十多年的太平時間。秦趙兩國不打仗,那麼燕趙兩國的矛盾就體現出來,燕王不希望看到秦趙聯姻,自然要進行破壞。所以鞠武大人找到了民間一些人,也就是安軒姑娘等人,有點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