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吟的咳嗽聲響起,阿房女緊張地看著,胡姬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嬴政等人圍攏過來,至於醒了。
“胡兒睡了多久?”
“不多,只是三日罷了。”
幾人將胡姬扶起來,離歌在火堆上新增些枯枝,讓火勢燒大點。現在的胡姬很脆弱,一點風寒都受不了。穩定的增加,頭上冒出了虛汗。
咳嗽聲依然不斷地傳出,牧羊女嘆道:“毒素祛除,筋脈打通,但小姑娘的身子太弱,必須要儘快調理。”
徐福嘆道:“這裡調理不了,我的身邊沒有一點藥物。公子,我們必須想辦法儘早出去,再耽誤下去,小姑娘可能連一個月都堅持不下去。”
眾人都很急,阿房女輸入內力進入胡姬的體內,迴圈幾周,愁眉道:“胡兒體虛,需大補藥物滋養,否則咳嗽久了,會落下病根,再治就難了。”
鐵頭言道:“不能等,也等不起,諸位,不管秦子有多難對付,哪怕我們死去幾人,也要帶胡兒離去。身為刺客,當有死的覺悟,可胡兒與我們不同,她太小了,根本不應該與我們這些亡命之徒摻和在一起。”
胡姬搖頭道:“三哥錯了,既然走在一起,我們就是一體的。”
“秦子很難對付嗎?讓胡兒休息會兒,我會有辦法。”
說完這些,胡亂地吃了點果子,趟在火堆旁休息。眾人也知道,她在思索著。
嬴政低聲道:“大家不要著急,我們當中,胡兒算是最聰明的。別看她年齡小,看的書和見識,比我們都要多。”
一個時辰過後,胡姬蹣跚地坐起,柔水的目光看向眾人。
“所有人都會武藝,胡兒卻不會,估計以後也無法再學武,雖然有點遺憾,但其實也沒什麼。你們有你們的方式,我也有自己的方式。既然大家都在一條船上,應當同舟共濟,共赴難關。”
胡姬緩緩言道:“從見到大哥開始,就一直拖累著他,原本他可以遠離這場災難,卻為了我,甘願赴死。後來進入陵墓,都是大家一路護佑著我,所有人當中,我成為了負累。”
“過去的無法改變,但是未來,我不希望成為大家的累贅,所以我會用自己的方式,去幫助大哥。”
看著阿房女,苦笑地說道:“阿姐姐,胡兒心裡一直恨你,恨你的無情,你所刺殺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錯的。大哥不是你的敵人,本來我也打算滅絕周家,但是現在我改變了想法。”
“就算我和大哥什麼都不做,周家既然存有九鼎,懷璧其罪,必當共伐之。秦國不出手,列國對付周室,也是遲早的事情。無論未來哪位國君成就大業,都會滅去周室。”
“這個難關很難解,但也不是解不了。正如奶奶所言,當年她給出了周室幾條路,我也會給你兩條路,供你選擇。選擇哪一條在你,你仔細聽好了。”
眾人凝神傾聽,牧羊女也來興趣,這個小姑娘果然天資聰慧,以後沒有武藝,也能成為政兒的幫手。
“第一條路,放棄周室的榮耀。周朝發展到現在,已經窮途末路,再想延續曾經的輝煌,就是逆天而行,將不得善終。我給出的方法,就是延續周室姬氏一族的血脈,化整為零,那個在魏國腹地的周室王庭,皇族成員必須分散中原各地。你們的目標太大,任何一國,都可以輕易攻之,不能久守。”
“第二條路,還是延續血脈。帶你著親近的族人,歸附與大哥,讓他們都來雍城。當大哥掌權以後,可以給予周室尊稱,可以劃出一地妥善安置。不要不相信大哥的能力,他看你的眼神與別人不一樣,就算以後殺天下所有人,都不會殺阿姐姐一系的族人。”
鐵頭傻傻地言道:“房女可以選擇其他國家投靠,為什麼非要來公子這裡?”
胡姬堅定地道:“去其他國家?只會滅亡的更快!大哥的指揮能力有目共睹,還有我在一旁輔助,胡兒很有信心,沒有人比我們更聰明。何況大哥身系大秦、又是冷月掌舵人,集兩家的身份在那裡,哪怕以後出現閃失,血脈還是能夠保證。退一步說,爭霸天下失敗,我們還可以退避去義渠,那裡是胡兒的家鄉,所有的優勢都在我們這邊。”
“如果阿姐姐選擇其他國家,那過的君主,必定討要九鼎,殺戮大部分皇族成員,惶惶度日。而來我大秦,大哥才不會在乎什麼九鼎,物是死的,人是活的,一切都要看人,人定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