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羊女扶起嬴政,笑道:“不愧是妹妹培養的弟子,在我冷月,沒有什麼高貴低賤之分,本尊與你師尊,即是師徒,也是姐妹,就不要在我面前客套了。”
嬴政卻言道:“禮不可廢,旁人可以不管,但我乃冷月公子,更是大秦繼承。在沒有上位之前,就必須要遵守這個規矩,也是做給下面的人看。直到登上秦王之位,到時想要行拜跪之禮,都不再可能。”
牧羊女是真的喜愛這個年輕人,有理有據,身在其位,就要謀其事,這就是他們需要的。能夠尊師重道,以後執掌秦國,就不可能對冷月冷淡。只要自己等人,給予的越多,他就會越感激。
從一個人的眼睛裡即可看出,嬴政確實是重情重義之人,有這點就夠了。
其餘眾人都彎腰施禮,以示尊重。
阿房女更是跪拜下,低泣道:“房女此生,竟還能再次見到前輩,還請前輩替我周家謀得出路。”
牧羊女扶起阿房女,不發一語,只是帶著眾人,走過了一條走廊,來到一處茅草屋。草屋旁,豎立著幾株龐大的果樹,頂部更有微弱的陽光照射進入,果實顯得晶瑩剔透。
阿房女讓眾人盤膝而坐,這才言道:“此乃嬴氏陵墓,除了義渠王,其餘都是嬴氏先祖。你等不可有貪念之心,此處的墓穴,不可輕易開啟。這裡更有陰陽、墨家、道家綜合在一起的機關設計,就算是嬴氏族人想做那掘墓之事,也必死!”
“而這裡到秦子的關押之處,才算安全,其他位置不可輕去。水源也是如此,只有在古樹環繞下的流水,方可飲用,切記切記!”
又望著阿房女,嘆道:“房女啊,不是本尊不願幫周家,而是你的大爺爺姬延,自己放棄了。”
“什麼?是大爺爺自己放棄的,這怎麼可能?”
“聽我慢慢跟你道來……”
“當日我教習你武藝,就是不希望周家血脈斷絕,我的劍術,只傳給女子和我冷月人,傳給你,已經犯了大忌。在見你之前,我給你了大爺爺姬延兩條路。”
“一條是活路,有我冷月出面,幫你們收復被趙國侵吞的中山國。趙國與我冷月有過交易,只要付出的利益足夠大,趙國應該可以讓出來。”
“一條是延續血脈之路,有我冷月派出大量高手,護佑姬氏一族百年,百年以後,列國應該征戰結束,周家血脈當可以延續。”
“兩條路擺在姬延的面前,你知道他選擇了什麼嗎?”
“他沒有選擇任何一條路,偏偏選擇了一條死亡之路。”
“姬延竟然讓我替周家尋回沉入渭水的九鼎,如果不是周家先輩有恩於我冷月,本尊真的不願答應。姬延拿出當年的約定,逼著我去尋回了九鼎,你自己說說,我還能再幫周家嗎?不是不幫,而是周家自己放棄了。”
阿房女聽的全身顫抖……
離歌搖頭苦笑道:“前輩,你不能再幫周家!天下人都知道,九鼎乃權力象徵,只要九鼎存在,諸侯王都會盯著那裡,因為九鼎是稱帝的憑證。這麼大的誘惑下,沒有哪個君王不心動,是周家自己找死,怨不得旁人。”
嬴政站起對牧羊女行了一禮,言道:“師祖,既然大恩以報,周家的情已經還,我們就不能再去幫襯。那可是九鼎啊,連我大秦都不敢輕易佔據,如果冷月插手,必將成為眾矢之的。還是那句話,我們冷月很窮,根本消耗不起,高手再多,死一個就少一個,絕對不能讓外人說些閒言碎語。”
“房女,你應該死心了,就算你殺了我,殺更多阻擋在前面的人,都不可能解決周家覆滅的根源。只要九鼎在,舉天下之間,都沒有周家的容身之所。”
阿房女已經萎頓在地上哭泣道:“我該怎麼辦?家裡私藏九鼎,我居然一無所知,就算我在外面做的再多。只要有那個禍害在,就沒有人敢幫忙,怎麼辦?怎麼辦啊……”
眾人看著阿房女痛苦的哭著,都沒有去勸阻,她是應該哭出來,哭出心底的委屈。她所做的事情,雖然風光無限,但是被家人深深地出賣。沒有不透風的牆,天下人總會知道的,你們她所做的一切,完全變成了笑話。
沒有人知道應該怎麼勸解,這就是生在帝王家的悲哀,生為女兒身的悲哀。
正在這時,耳旁傳來胡姬的咳嗽聲……
“咳”“咳”……“咳”
“還有一條路可讓周家活,只要你能聽胡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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