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陽,冷月府,密室。
兩位侍女默默地站在嬴政身後,大司命和呂不韋都來了。
這間密室,只有五人,連個座椅也沒有。
嬴政單刀直入,抱拳道:“呂大人,我要爭太子之位,有什麼難處請直言。”
許多次,呂不韋都想近身觀看這位冷月公子,如果趙姬沒有說謊,這人就是自己的親兒子。一直以來,都沒有這個機會,身為冷月公子,身邊每時每刻都圍繞著一群高手。
大司命見呂不韋一直不說話,開口道:“呂大人,你給個準話,不要一句都不說行不行。明天就是祭祖大典,公子想要參加,必須要見過大王、商公、華陽夫人,以及前去宗人府見嬴氏一族的族人。”
“更要與眾多大臣見面,這麼多事情下來,已經很勉強了,我們耽誤不起。”
呂不韋這才恢復過來,言道:“一天時間,確實很短,但也不是不能辦到,只是方式要改變下。”
嬴政道:“這麼說來,呂大人是支援我的,可我們並不太熟,大人憑什麼支援我?”
呂不韋微笑道:“這個公子以後自然會明白,只要你能安全地歸來,我呂不韋就會不留餘地地支援你。那些大臣不需要去見,宗人府也不需要去,只要得到華陽夫人的支援,一切都好辦。”
嬴政和大司命面面相覷,這話說的,也太自信了。
呂不韋言道:“公子任何人都不需要見,大王和華陽夫人那邊,我會去說。大王沒問題,華陽夫人分的清楚其中厲害,應該也會支援。明日祭祀之時,你按照這樣的方式去做就可以了……”
呂不韋說了一道方案,問都不問嬴政,就急匆匆地趕去皇宮。
大司命行禮過後,也趕去皇宮,她要聽聽呂不韋對大王和華陽夫人,都說些什麼話。
密室當中,嬴政很不爽地跺著腳,恨道:“什麼事情都讓他一人去辦,那我來咸陽為了哪般?”
嬴政當然氣,多日的規劃,直接被呂不韋打破。如果呂不韋不支援,許多事情都辦不下去,可這樣被動地等待,不是嬴政的性格。
身邊沒有旁人,林葉不語,但鍾離卻言道:“主動權掌握在別人手中,這不是我們要的。只是呂不韋掌握了咸陽兵權,軍中許多將領都支援他,公子還需要忍耐。不過以後,呂不韋此人留不得,會有尾大掉的麻煩。”
嬴政嘆道:“我也知道咸陽的局勢,本想親自與秦國各大臣商談。可時間太緊了,祖爺爺過世,如果我不用冷月公子的身份,我連進入皇宮的資格都沒有。”
既然要爭太子之位,冷月公子的身份只能私下用,不能公開拿出來說。這是官場的規矩,特別是祭祖臨近之期,許多人也不敢接見。
嬴政的父親嬴子楚,性格軟弱,許多事情都下不了決心,顯得優柔寡斷。內事聽華陽夫人,外事聽呂不韋,根本沒有嬴稷、嬴柱等人的氣魄,說接見就見,直接寢宮密議。
這種決斷,嬴子楚做不來,他還要考慮成蟜的感受,免得兄弟相殘。可越不表態,兄弟之間越容易產生隔閡,不然成蟜,豈會多次對嬴政下手?
嬴政苦惱道:“小鐘啊,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父親難免會為我那個弟弟考慮,畢竟他在父親身邊的時間比我多。”
鍾離冷冷地言道:“這是太子之爭,不是平凡人家,小鐘只知道,阻礙我們的,都是敵人。”
就在這時,趙高和李斯一同走進密室。
趙高下跪求道:“聶家零羽不願支援公子,羽兒已經對成蟜情根深種,是回不了頭的。還請公子日後,留她一命,趙高此生做牛做馬,來報答公子和公主之恩。”
李斯皺眉道:“聽你的口氣,聶家是跟成嬌一條道走到黑了。”
趙高點頭,道:“就是這樣,我苦勸了許久,羽兒都不答應。”
嬴政扶起趙高,道:“大家各為其主,說到底,成嬌也是我弟弟,聶家也不算外人。自家人爭鬥,最後都不會有所損傷,區區一個聶家,本公子氣量還沒那麼小。”
趙高喜道:“多謝公子。”
嬴政不管趙高在前世的書裡是怎麼寫的,既然來到這個時代,人家死心塌地地跟隨,就不能冷落了他們。至於以後,誰又能說的清楚,自己不能改變趙高的權力慾望。
在歷史上,趙高就是貪權,假借詔書,害死了扶蘇,也害死了李斯。在這一世,嬴政要改變趙高的思維,只要多加關心,連小事都關問,就不會形成後期的怨恨。
鍾離偏偏在這個時候,冰冷地言道:“既然是敵人,就不能放過。公子與成蟜是親兄弟,不忍心加害。零羽只是一個外人,又對成蟜情深,肯定會為了他,在祭祖大典上,給公子製造麻煩。”
“我不會過問任何事,只掃清公子的障礙,今晚我就去帝銘府,將聶家之人誅殺。聽說他們的高手都受了傷,時機恰到好處,明殺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