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之後,我們即將踏上劍冢之路,那處的風險,我們沒有人敢保證自己活下來。在此期間,留下血脈很是重要,沒有子嗣的帝王,也很難得到臣民們的認同。”
鍾離在水中,歪著頭想了番,道:“這點確實是個麻煩,既然要登大位,沒有子嗣是不行的。等回雍城,公子就與胡姬公主圓房,我想公主是極願的。至於我和葉子,還是按照規矩來,不達我提的目標,都不可輕動。”
又衝著若琴喊道:“若琴姑娘,你的琴聲太小了,今天你可以坐著彈琴,明天我就能讓你躺著彈琴。在我的地盤,你想死都難。”
嬴政無奈地搖了搖頭,鍾離訓練人,向來都是六親不認。自己光著上身在瀑布下練劍,鍾離光著身子在水中習武,對於這位釋家之女來說,猶如毒蛇猛獸。而且自己和鍾離談的,都是關於男女之情。
若琴邊彈琴、邊看著水中的兩人,猶如叱吒陰蛇,紅粉毒娃。看著嬴政的身子,不自覺的臉龐發熱,重病在身的她,在鍾離的警告下,又不敢偏離目光。
鍾離冷冷道:“釋家並不禁慾,那些只是對苦修士而言的。公子要記住,釋家中人,也有陰陽合歡術,與陰陽家相通。這位若琴姑娘,在我的調教下,以後也可成為公子的侍女。”
聽到這裡,若琴心裡也是陣陣疾苦。一步錯,連自身都搭了進去。鍾離說的沒錯,她的鎮魂曲,根本就不能影響到鍾離絲毫。除去音波功,只憑身手來說,十個若琴都不是鍾離的對手。
生死已不在自身掌控,任憑他人揉捏。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看清現實,就不必抵擋,漫漫紅塵中,總有解決之道。
若琴想通了此點,心境反而平靜了下來,緩緩地念起了經語:
“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之中!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於是體會到世間諸般痛苦……”
聽著聽著,鎮魂曲悠揚地飄來,嬴政心有所感,卻保持不動本心,逐漸地抵禦住了鍾離的誘惑,緩緩地施展出春秋經脈中的心法。
鍾離首次露出滿意的笑容,只是稍縱即逝,又冷冰冰地言道:“釋家都乃苦修之士,明心見性的很徹底,不為動,不妄動。可公子要明白,釋家的思想,暫時不可取。”
“列國征戰,容不得半點仁慈,慈不掌兵。釋家又言:‘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公子做的不是成佛,而是為王稱帝!釋家之人死後,都化為舍利子;我們死後,都將化為塵土。”
“歸根結底,還是一樣的,只是走的道,不同罷了。世間的道,殊途同歸。”
“鍾離看的書很多,對各家學派都有所涉獵,口頭上說的思想不通,其實都有一個相同的目的。那就是在亂世當中,可以更好的生存下去,如果連生命都不在乎,世間的征伐又為哪般?”
嬴政露出深思的表情,手中的劍舞的越來越慢,雖然慢,但很有軌跡,好似尋找了筋脈執行的法門。鍾離說的,嬴政深表贊同,在這個殺伐的年代,一切都是為了生存。沒有生存,其他都是虛妄!
若琴一陣悸動,鍾離說到了她的痛處。
釋家不善處理社交,空有大篇的道理,絕強的武藝,都不能施展。避世的宗門,一直都不敢出世,在這個渾濁的年代,釋家爭不過其他幾家。
一個人哪怕再能打,能與整個世間抗衡嗎?不行!沒有人能做到。
就連那位無敵的鬼谷子,都得避世不出,老死於鬼谷,更何況他人。
心境受創,只能迎面定上,克服心中的不平衡,不為外界所動。在冷嘲熱諷下,繼續談著琴、吟誦著釋家之語……
日復一日,月復一月,紫竹林的訓練,依然在繼續……
而在雍城的魏牟,卻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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