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燃燒,火焰沖天,陣陣熱浪席捲著嬴政、阿房女、離歌、杜秋等人,嬴政抱著嬌小的胡姬,阻擋那熱浪帶來的熾熱。
古時沒有鋼筋水泥土牆,座座茅草屋,以及周邊的樹木,一點就著。宮正嫌燒不死他們,還加上了火油,叫天無應,下地無門。
火光越燒越大,早已阻擋了視線,只聽到宮正在那邊大笑:“慢慢享受死亡的過程,這場大火會燒上一天一夜,會把你們燒成灰燼。別指望有遮擋之處,村子裡的環境我早已摸熟,看你們在死亡中掙扎,能給我帶來快樂。哈哈……”
歇斯里底的笑聲,瘋狂吶喊的罵聲,匯聚成一片。
視線模糊,兩方再也看不見彼此,嬴政等人急忙在胡姬的茅屋周圍清理出一片隔火帶。阿房女、杜秋等人打落射來的無數火箭,整個村落,只有這一座小屋還沒有被燃起。
離歌癱坐在地上,苦言道:“我們是刺客,死亡也是遲早的事情,但我不想死的這麼憋屈,還有許多事情等著我去做,還有許多兄弟等著我去照顧。被人坑殺而死,實在不甘。”
飛鶴坐在他旁邊苦笑道:“再怎麼不甘,我們都將死在這裡,宮正不可能放我們出去。再說大火燃起,在自然天災方面,人力也無法解決。”
雲風道:“就如渭水兩岸,年年發生的大水,多少人流離失所,人在天災面前,顯得如此的渺小。”
杜秋對著阿房女言道:“房女,你是我們的頭領,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周朝到了退出歷史舞臺的時期,就算我們大家都幫你,可你畢竟是位女子,你不能稱王,能挽回你們周朝的頹勢嗎?不可能,你的那些叔叔伯伯,沒有一個成氣的。”
阿房女拍打下一根火箭,痛苦道:“我也不知未來的路在哪裡,可我是周朝公主,身在姬氏皇族,身份決定了未來,想逃也逃避不了。”
離歌喃喃道:“你可以逃的,如果你是男子,還可以一爭。可你是女兒身,就算你再努力,能給身邊的夥伴帶來什麼?假如我們都跟隨你去了在韓國控制下的周家,你還是要把我們推到那個傀儡小兒那裡,比在這裡燒死還要來的痛快。”
反正大家都要死了,離歌不敢說的話,也將一股腦地道出。
“眾所周知,周朝已經落寞,如果姬氏能出位有才能的君主,韓國豈敢那麼欺辱?他們的男人都無一人可用,卻讓房女這位女子整日拋頭露面,去追回那八百年的榮耀。”
“房女啊,你有為五位兄弟考慮過嗎?暫時大家以你為頭領,都會聽你的話。倘若你將我們帶去周家,我們的命運能得到保證嗎?不,你保證不了,因為那裡你說的不算!”
“如果我死了,我的逆水寒將不攻自破,家裡的那些兄弟,沒有一人能獨擋一面,面對的將是如何生存下去。”
“嬴華公子,你與我的恩怨,只是個人之間的矛盾,與我逆水寒無關。如果我死了,請不要把仇恨加在我那些可憐的兄弟身上,更好保護好小姑娘的性命。”
嬴政也坐在地上,兩個深仇之人能同坐在一起,世事如此難料,連他本人都沒想過這樣的情景。只能苦笑道:“別說以後了,這場火燒的太大,我們誰也逃不掉,何談我能夠活命?”
“現在好了,不需要諸位動手,你們的任務已經完成。希望死過一次以後,在未來我們可以成為兄弟。”
又對阿房女言道:“如果給我再來一次,我還是冷月公子的話,你們周朝必定會被我毀去。為什麼?為的是天下蒼生!自從周朝君主一代不如一代開始,列國無休止的征戰,都源自於周家的分封天下所導致。”
“你們可以分封諸侯國,卻不懂控制諸侯國的辦法,讓列國坐大。當戰爭來臨時,又不懂休止戰爭的方法,如果還讓周朝繼續存活在世間,天下將永無寧日。將會出現更多的訓練營,更多的刺客,更多的死亡。”
“冷月的核心都是一群女人,她們只能看著,無法左右局勢。就算我死去,師尊也會挑選出另外一位冷月公子,我們冷月需要一個男子,能夠領導她們走向生存之路。”
“我們不是與人爭,而是為了生存,畢竟我們冷月真的好窮。除了風雨小築,那還是趙國皇族大力支援的,裡面的錢財我們冷月根本使用不了多少。過的日子,連普通平民都不如,在外面行走的冷月人,都穿著樸素,鮮少有華麗的衣著。”
嬴政繼續回憶道:“第一次與師妹麗姬相見,還是在大雪天,那麼冷的天,她只穿著樸素的粗麻衣。她是什麼身份?她是我冷月下代牧羊女,身份如此高貴的她,卻買不起一匹錦緞。穿的是麻布,吃的是野果、糠食。”
“我們已經這麼窮了,世人還在苦苦相逼,冷月出了一位男子為領袖,就讓你們懼怕,所有人都想殺了我。可你們想過沒有,就算我死了,只會逼瘋家裡的那些可憐的女人。她們會為了我,拋棄仁和的心境,舉起屠刀,殺戮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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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姑娘,丫丫大姐不是說著玩的,如果我真死了,她們第一個滅去的,必定是你們周朝。與周朝的情誼,上代牧羊女已經做出了補償,我們冷月不欠你們什麼。我能夠看到那一天,當丫丫、浮生、少司命、大司命、囂牟等人集體攻擊時,更有師尊在背後站著,你們還有何人能阻擋?”
阿房女搖晃著身子,無奈地萎頓坐下。那麼多高手集體出動,就算師尊荀子親來,也阻擋不了。世人都知道冷月平和,但她們也是人,是人都會發怒、發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