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鉅子走了,阿房女敗了,情樓大廳突然顯得極其安靜。
人們都在沉思,冷月和鬼谷加在一起,天下還有誰能抵抗?
可能唯有天下第一刀,齊國稷下學宮的田刀,方能與之抗衡。可天下只有一個田刀,單憑他一人,就算牧羊女不出手,那兩家的眾多高手圍攻,他也吃不消。
幸虧兩家人不多,只能採取人海戰術,群體而攻之,方可獲勝。所有人的思想都開始轉變,比拼個人實力不行,必須取得列國的支援,用軍隊去攻擊。只要打垮了兩家年輕一代,老的慢慢讓他們老死,才能給其他人活路。
看著嬴政和丫丫在那裡私語,許多人都在構思刺殺的手段,明殺不行,但他們是刺客。刺客之道,真要殺人,那些暗地裡的方法太多。丫丫不可能總是跟著冷月公子,畢竟風雨小築要有高手坐鎮,當樓主丫丫離去的一刻,行動就得展開。
不能讓冷月公子去雍城,那座雍城乃抵擋塞外遊牧的屏障,可以稱為銅牆鐵壁。而這座終南山,就是出手的最佳之地。
阿房女萎頓著身子,緩慢地向廳外走去。
要殺之人,卻救了自己,如果他不喊停,丫丫真的會廢了她。
走過之時,阿房女偷瞥了下嬴政,發現這位冷月公子,看都沒有看自己一眼。自己露出了真容,大廳許多人用那種侵略性的眼神看著,而他竟然無視。是自己張的太醜,還是其他什麼原因呢?
以後的路應該怎麼走?阿房女暫時想不出來,她的頭腦一片混亂,渾渾噩噩地離開了情樓。大廳裡有部分人追去,畢竟阿房女的身份擺在那裡,還有張傾世容貌,讓許多人產生了許多心思。
當秦樓大廳的人走的差不多,只剩下了巴家、蓋聶、情風等人時,丫丫對著巴情清言道:“感謝巴前輩維護我家公子,丫丫記得這一恩,日後如果巴家需要我冷月援助,只要在丫丫能力範疇內,都可以答應。”
巴情清微笑道:“我巴家屬於秦國,冷月幫秦,自然也是幫我們,不算什麼外人。再說,當年與牧羊女首領有過一面之緣,我知道她的性格,冷月公子應該還有其他的身份,否則樓主不會親自到來。”
嬴政和丫丫面面相覷,巴家的情報也太厲害了,可能嬴政的另外一個身份,她已經猜出來了。
“公子不必擔心,你的身份,情清或許猜出了點什麼,但除了我之外,巴家沒有人知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更不會對外人去說。”
嬴政抱拳感謝道:“多謝巴前輩,有您這句話,我很放心。以後冷月,肯定會與商家合作,大家同在秦國,我們的利益應該一致。”
巴情清笑著點了點頭,她和嬴政都是聰明人,有些事不需要說的那麼明,點通了意思,以後雙方都知道應該怎麼做。巴家是富有,但他們缺少頂級戰力。
在巴情清心裡,想的更是清楚,表面上你是冷月公子,但你深夜進入秦皇宮,與嬴稷老爺子商談,秦國核心人物都在場。你們這麼急切的聯絡,而且還是在深宮大內,難道只是冷月公子這個身份嗎?
除非牧羊女親來,才有資格吧!再聯絡到那位消失不見的嬴政王子,她的嘴角露出了微笑。別人可能不知,但是她清楚地知道,白起將軍還活著。每年送過去的酒,都是巴家給的。這幾條線聯絡在一起,她心裡跟明鏡似的。
好一招改頭換面,牧羊女和白起下的這盤棋,參與的大人物太多,持續的時間這麼漫長。當他走進寢宮之時,代表了嬴政王子,未來必是執掌秦國大權之人。他們選定了,就會不遺餘力地推動,連雍城都賜予出去,說明了太多的問題。
在秦國當中,唯有巴情清不稱嬴稷為秦王,主要是秦昭襄王在巴情清小的時候抱過她,特賜她稱呼老爺子來的實在。秦國不能失去巴家,巴家也是主動投誠,兩家早在巴蜀歸秦之時,就已經綁在大秦的戰車上。
坐在座位上的情風,喝著悶酒,除了冷月的人,其他都不算外人。
情風才言道:“姥姥,蓋大哥,以後我墨家應該怎麼辦?情風不能脫離墨家的。我是墨門培養起來的,從小生活在那裡,已經無法割捨。鉅子畢竟是我家主,就算我明白他受辱,乃是咎由自取,可其他墨門不知道,我也無法替他們解說。”
蓋聶正色道:“小風,你只守護好齊國的墨家劍館就行了,墨家其他人做什麼,你也不要去管。魯勾踐走的時候,大哥已經看到了他的恨,未來的某一天,墨家與我兩家必有一戰。”
“你也知道,他可是氣死了谷主,你姐姐的師尊。幸虧幽幽沒有隨我同來,不然以她的脾氣,絕對不會這麼輕易讓他離去。齊國墨家劍館,乃是你們情家自己開創出來的,他魯勾踐何曾幫過你們什麼?”
苦笑地又喝了口悶酒,鉅子幫過情家嗎?情風深刻地知道,家裡早已有了獨立之心。特別是姐姐的師尊死了以後,家裡更是不願意與鉅子來往,如果不是他執掌鉅子令,情家早就脫離墨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