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了我吧,不要這樣!”
嬴政真的要哭了,鍾離在落下瞬間,一把抓住他的腳。
兩人吊在半崖處,隨風搖擺。
抓在手上的木樁,以肉眼可看的速度,在一寸寸的分裂。
鍾離不敢有任何動作,發生這樣的情況,她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還活著。
嬴政比她更想活,處於這個境地,比被人殺死還要恐怖。刺客殺人,往往都是一撮而就,絕不拖泥帶水。可現在的情況,卻讓兩人慢慢地走向死亡,親眼看著這個死亡過程。
這個賊老天,這個傻刺客,不就是一個任務嘛,這麼拼命幹什麼?在慌張的同時,嬴政也深深的敬佩,這丫頭對任務的執著。
觀察了下週圍,對鍾離輕聲說道:“許多事情你不懂,但請離開這裡以後,再去執行你的任務。看見旁邊那個石塊了嗎?我用力將你甩過去,等下你再接住我。”
生死攸關,這個時候,鍾離顯得六神無主,自己的任務沒有完成,但是目標就在身邊,只要不讓他跑脫了,暫時聽他的也沒有錯。
腳上用力,將鍾離送了過去,雙手緊緊地抓著木樁。鍾離飛身落在石塊上,一手抓住崖壁的草叢,平衡下身體,轉身看向嬴政。
木樁已經斷裂,雖然減少了一人的重量,但還在緩緩的斷裂。看著他在那裡掙扎,鍾離的腦海一片混亂,任務目標救了自己,自己的任務應該怎麼辦?她的眼中出現了迷茫,沒有人告訴過她,如何面對這樣的情景。
看著鍾離在那裡犯傻,嬴政差點沒哭出來,心中陣陣埋怨。這個傻姑娘,我已經救了你,難道你就不能撕衣結繩,把自己拉過去嗎?
雙手抓住的木樁,還在緩緩的斷裂,他不能用同樣的方式把自己也甩過去,木樁肯定堅持不住。
“鍾離姑娘,請你將披風撕成幾片,結成繩索,把我拉過去。就像訓練營裡那樣,結成長繩,掛上倒鉤,把我拉過就行了。”
鍾離回過神來,先把目標救了,還了他這一恩,再去刺殺。
脫下了黑色的披風,撕成一片片……
嬴政看的傻眼了,急忙喊道:“撕成線條狀,你撕成碎片,無法結成繩子的,這些你都沒學過嗎?”
“訓練營呆的時間比較少,沒人教我這些,衣服怎麼才能結成繩子?”鍾離疑惑的問道,眼神一片茫然。
好吧,嬴政認命了,只能給鍾離一個苦笑,天要滅他,還能怎麼辦?鍾離也瞪大了眼珠,兩人大眼瞪小眼,更讓嬴政說不出話來。
眼看木樁就要斷裂,鍾離卻做出個異常的舉動,她飛身而起,劍插崖壁,保持身體平衡,一把抓住嬴政的肩膀,甩向大石。嬴政在生死間徘徊了一回,站穩腳跟,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處境反轉,現在是鍾離掛在崖壁,腳上沒有支撐點,無法回到大石上。嬴政安全了,可他的心,被這個刺客震撼了。是的,她除了殺人,什麼都不懂。但明白一點,誰對她好,對她有恩,她就會回報,哪怕是死亡的代價。
二話不說,直接脫去百色外衣,撕成布條,在很短的時間裡,結成一條繩子。鍾離看著他那嫻熟的動作,認真地學習了起來,對於自己的處境,突然間變得不那麼重要。
熟練地纏住鍾離的腰,將她拉到自己的身邊,為了保持平衡,兩人緊緊地抱在一起。這麼近距離的擁抱,讓鍾離不敢動,因為沒人給過她這樣的感覺。是甜?是苦?她想不出來。
抱著懷中的鐘離,嬴政沒有其他想法,只是輕聲道:“這裡上不可上,下不可下,必須要找到其他安全位置。晚上的風也大,我們不可能待在這裡過夜,你是無聲高手,有沒有辦法離開這裡。”
“水簾後有個洞,我帶你過去。”
拉著他的手,在嬴政沒準備的情況下,直接飛進了斜對面的瀑布內。在嬴政驚呼聲中,兩人落在一個山洞裡,山洞外就是瀑布。無聲高手的觀察很敏銳,常常能觀看到別人看不到的位置,嬴政就看不清瀑布後的情景。
山洞內還有座石門,兩人怎麼也無法推開,摸索了半天,才停了下來。
兩人背靠背坐在一起,這一次生死經歷,讓他們朦朧地升了隱晦的好感。
“以後我就跟著你,你是我的目標,除了我能殺死你之外,不允許其他人跟我搶生意。”鍾離冷冷地說道。
嬴政苦笑道:“你的刺客準則做的很好,為了任務,可以不惜一切代價。如果你不回去,如何向離歌交代?你打算跟我到什麼時候?我可能會反殺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