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靠近,眼底翻湧著猩紅的光芒。
“厭勝案是本官親手做的局,你謝家上百口人的腦袋,我三天前就刻好了砍頭木牌!”
“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一個敗家之犬,來教我做事了?”
謝晉瞳孔驟然緊縮,冷汗順著花白的鬢角滑下,喉間發出“嗬嗬”氣音。
如此驚天大案,居然出自楚奕一人之手,而非那兩個蛇蠍女人?
他,怎,怎麼敢的啊?
“你以為陛下為什麼縱著我?”
楚奕猛地鬆手任他滑落在地,靴底狠狠碾上對方顫抖的手掌,聲音如冰。
“因為,老子敢把你們五姓全族都做成踏腳石!”
“至於你,明天午時,記得在斷頭臺上衝你女兒笑好看些。”
謝晉整個人蜷縮成一團,臉上寫滿震恐,一口吐出帶血的牙,嘶聲吼了出來。
“瘋子!沒有世家大族支援,你早晚會被五馬分……”
一抹寒光閃過。
楚奕手腕輕轉,匕首精準釘入謝晉胯間三寸,堪堪擦過命根,直直貫入地磚。
他漫不經心轉動刀柄,聽著磚石碎裂聲,笑得十分溫柔。
“沒了世家支援,我才能徹底放開手腳做事。”
“哦,對了,你個沒腦子的東西,陛下能如此信任侯爺,那是因為她一個女兒身,根本做不出什麼擁兵自重的大逆舉動。”
“我若是提出去北境,三日內,我必暴斃而亡。”
謝晉終於回過神來了,他臉上的血色早已褪盡,身軀開始不受控制的抽搐。
“其實,想要平安離開上京城的辦法多了是,你只要聽我的,就能奪鎮北軍的軍權……”
“奪你老母啊奪!”
楚奕的聲音陡然拔高,語氣中滿是嘲諷與不屑。
“你爺爺我從未打算去北境,因為,我可以在上京城旁造一個北境出來,招兵買馬。”
“然後,嗯……”
他的嘴角緩緩揚起,又第一次在一個人面前毫不掩飾地展露出自己的野欲。
“挾天子以令諸侯!”
“攝政為隱帝,你覺得如何?”
這番話,震得謝晉心神俱顫。
他謝氏再跋扈,也沒有取而代之的膽量與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