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我們該走了。”
她們都已經換上了粗布麻衣,斗笠一遮,再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背靠夜色。
馬車悄然停下。
燕望歡張望一圈,便見不遠處停著的另一輛馬車,一身黑衣的公子站在車前,一見了她,頓時勾起唇角,露出一個頗為欣喜的笑。
向著燕望歡伸出手,況錚道:
“走吧。”
“可是等久了?”
燕望歡握了他的手,眼中也有笑意浮起。
掌心下方的溫度,已然恢復成的常人無異。
那掌控著況錚生命的劇毒,已是被徹底解開。
他今後。
終於可以再無顧忌。
燕望歡不由鬆了口氣,柔了眉眼,道:
“你既然已安排了人馬偽裝成我,那這輛馬車,還是推到懸崖底下去,就是有人找到,也無所謂了。”
況錚含笑頷首。
將事情吩咐下去,牽著燕望歡的手,上了另一輛馬車。
由汾月和從胡駕車。
再不是慢悠悠的向前。
馬鞭凌空一甩,發出一聲響亮的脆音。
汾月向後掃過一眼,又驅趕馬兒加快了速度,之後才對從胡道:
“也不知道真陽此時如何了?他那性子,定是不會和公主安安生生,待在一塊的。”
“事關緊要,他不會疏忽。”
從胡聲音一頓,想到真陽的性情,唇角難得浮起一絲笑意,道:
“不過,吵架的話,應是不會少的。”
“他們若是鬧起來,定是吵得很,日後怕是天天都要這麼熱鬧了。”
汾月輕嘆一聲,語氣當中雖有些嫌棄,但臉上卻扔帶著幾分期許。
他們都過了太多提心吊膽的日子。
每日醒來,都要防備著無數的陰謀詭計。
任何一點的疏忽,都能讓自己送了命出去。
這種感覺當真不妙哉。
汾月唇角噙笑,連揮著馬鞭的動作,都變得輕快了不少。
“等見到了真陽,我可得好好瞧瞧他,有沒有從公主殿下的身上,學到幾分貴氣。”
“怕是不能。”
“也是,畢竟那可是真陽,除了主子之外,誰的話都不聽的。”
馬車在夜色當中疾行。
風露雖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