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如冠玉。
眼似桃花。
薄唇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縱使落得如此地步,卻仍是一副凜然在上的高貴模樣。
也注意到了來人。
男子抬眸看過去一眼,黑眸似是亮起了一團幽火,他道:
“我等你很久了,燕望歡,”
“可是該說上一句好久不見嗎?八皇子。”
兜帽被緩緩摘下。
露出一張清冷蒼白的面頰。
燕望歡站在門口,同楚霽之間,隔了不近的距離。
四目相對。
他們都清楚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神情。
分明極冷極怨,卻又硬裝出能一副和煦寒暄的模樣。
“見到你來,我還真是不意外。”
楚霽拿起茶壺,倒下一杯茶,向著燕望歡遞了遞。
“我這沒人伺候了,只剩下一些冷茶,也不知郡主可否能喝的慣?”
她仍沒走近。
站在原地,靜靜望著楚霽。
“該問習慣不習慣的,是我才對。”
“倒也還好。”楚霽抬眸張望了一圈,視線掠過結了網的房梁,觸上沾滿灰的桌案,“這日子同我來講,並非太差,不知郡主這次前來,可否有什麼急事?若是還願意同我待一會兒的話,可否願意聽一個故事。”
“故事?”
燕望歡緩步上前。
一道戴著兜帽的黑影,悄然走進正廳,跟在了她的身後。
楚霽分明發覺到,卻是連看,都未看上一眼。
他只在盯著燕望歡。
眸中糅雜了無數複雜的情緒。
有怒。
有憎。
卻還憑空生出了一抹,奇異的歡欣之色。
“你想說的故事,可是一個孩子,身為天底下最尊貴人的後嗣,卻從未受到一點的尊敬。”
“太監宮女欺凌他,火炭燙足,雪水浸水,冬日蓋著破被,給他餿剩下來,連狗也不吃的飯。”
“他從未享過半點的關懷,所得來的一切,都是靠著自己伏低做小,艱難得來。”
一步一句。
燕望歡已走至楚霽的身前。
有幽香滑入他的鼻息。
她低下頭,輕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