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才一踏進院門。
就被一陣濃厚的藥香挾裹住。
肉眼可見的藥霧縈在半空。
汾月站在門口,眉頭緊皺,似在出神一般,面上一片憂慮之色。
她甚至連楚玉進門,都沒能發覺到。
直到腳步聲臨近身邊,汾月才抬起頭,看了楚玉一眼,淡淡道了句:
“七皇子請。”
房中的藥氣更為濃重。
簡直比藥房,還要勝上三分。
楚玉雖知燕望歡病的厲害,卻沒料想到,會嚴重到如此程度。
他心裡越發焦急。
連步伐,都跟著燥了幾分。
楚玉走進內室,在厚帳之內,隱隱見到了一抹單薄的影子。
呼吸陡然間沉了一沉,他抬手正要去撩床帳,汾月身形一側,正擋住了楚玉。
“主子臥病在床,已多日不曾行路,此時實在是不方便見客。八皇子有話,這般言說就好,主子聽得見。”
汾月將床榻擋了個嚴實。
從胡也如影子一般。
悄無聲息的,來到了楚玉身邊。
“抱歉。”
楚玉也是有些急了。
他長長嘆息一聲,目光越過汾月,落到後方的床帳之上。
“望歡,你可好些了?”
“我...”
一句話還未落,就有低咳聲接連響起。
汾月回眸望了一眼,嘆了口氣,道:
“每日都是如此,也不見個好,可是何時,才能好上一些啊?”
“怎還咳的這般厲害?”楚玉眉頭皺的更緊,忍不住上前一步,問:“開的藥可在吃著?還有那些補品,都用了嗎?”
低咳聲終於緩了緩。
燕望歡順了口氣,嗓音卻是極為沙啞。
“沒事,要不得我的命。”
“難道就什麼病症,都沒看出來嗎?一群沒用的庸醫!”
楚玉向來都以溫潤之貌待人。
難得見他動了真火的模樣。
連汾月都側過眸,多看了他一眼。
“也不怪他們。”
燕望歡扶著床頭,似是有些艱難的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