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湯放多了紅棗,略微有些澀口。
燕望歡放了碗,摸出帕子擦乾唇角的水漬,道:
“無需擔憂,皇上的身體就是再不好,也還是能撐上一段時日的。”
汾月眨了眨眼。
並未能解她的心意。
這生死有命,就算是靖楚的皇帝,也勝不過天底下最大的規矩。
為何燕望歡又會如此清楚,他會在歲首前平安無事?
汾月雖是困惑不解。
但對燕望歡,她向來只有全心全意的信任。
燕望歡說皇上活得過這個歲首。
那汾月就相信。
無需理由。
“對了,主子,早間六公主又送了信過來。”
汾月也不再多說,走到書案之前,拿了信件送回燕望歡的手邊。
六公主信送的勤快。
往前還只是偶爾,十天半個月,能差人送個口信過來,掛著彎的催促燕望歡進宮。
但到了此時。
近乎是一天一封信。
還厚的很。
也不知道都寫了些什麼,竟能洋洋灑灑的,寫滿幾張紙。
燕望歡開啟一開,掃過第一眼,就是笑了。
“主子,可是什麼大事?”
汾月在一旁坐下,也倒了一碗甜湯,才喝了一口,就皺眉斥道:
“這廚房,當真是越發的不上心思了。”
“沒什麼事。”
細細看完信,燕望歡含笑搖了搖頭。
“不過是宮裡面的梅花開了,御膳房正拿梅花試做點心,似是難吃的很。只有其貌,卻無其魂,惹了六公主苦了一早上的嘴巴,正氣著呢。”
汾月聽得一愣。
瞄了一眼剛被她喝了一口的甜湯,她猶豫了下,還是道:
“主子,那六公主,對你可是太黏了些?”
“她雖然驕縱,本性卻不壞。”
“那也不至於要這麼黏著主子,難道在宮裡面,她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嗎?”
“六公主是皇后所生,雖和其他姐妹,一樣都是公主,但出身不同,也還是分別的。”
燕望歡起了身,過去推開了窗,吸了一口冷氣入腹,望著漫天白雪,她道:
“況且,皇上獨一份的寵愛,就落在她的身上。換成你是公主,你的姐妹眾星捧月,被皇上縱容溺愛,而你卻受著冷落,連見自己的父皇一面都難,你會如何?”
“我...”
汾月摸著下巴。
她雖是沒體會過公主過的日子。
但順著燕望歡的話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