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陽平時雖有些不著調。
瞧著大大咧咧的,心思又過分簡單。
但有他在身邊,辛夷那顆惶惶不安的心,竟真的安定了下來。
她再次望向不遠處的衛鞅,竟是連恐懼,都弱了幾分。
沒什麼好怕的。
這個人,是他們主子的手下敗將。
已不知道,輸了多少次了。
除非想要被抓住把柄,將整個鎮國將軍府的名聲,都搭進去。
否則。
除非真是衛鞅,已被燕望歡打壓到瘋魔。
他是絕不會對兩個來送信兒的下人,動手奪他們性命的。
辛夷已冷靜了下來。
但衛獻卻仍是滿頭的冷汗。
他隨手一抹,實在是放不下心,再次出聲道:
“三哥!他們只是兩個下人而已啊!若我們真對他們如何,豈不是坐實了我們鎮國將軍府,囂張跋扈,連丞相府都不放在眼裡了?到時候若是傳到皇上耳朵裡面去...”
衛獻越說越是心慌。
他心思細,想的也多。
雖是膽子小了些,但屬實要比衛鞅,謹慎小心。
許是提起了皇上的名諱,讓衛鞅有了忌憚。
他冷哼一聲,道:
“難道懲處兩個奴才,就是囂張了嗎?”
雖是如此說。
但衛獻聽得出來,衛鞅的語氣,明顯已是鬆動了不少。
眼底的殺意,也弱了幾分。
衛獻這才鬆了口氣,對著辛夷和真陽連連擺手,緊著催促道:
“行了行了!銀子都給你們了,可快些走吧!”
辛夷和真陽對視一眼。
藉著彎身行禮,辛夷低聲道:
“這衛家的四公子,倒是聰明的很呢。”
真陽撇撇嘴,也跟著嘀咕:
“主子不是說了,衛鞅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動我們的。他脾氣大,卻又不是傻瓜,就算今天沒有衛四在這裡,也是一樣。”
他們的聲音極低。
也沒有多做停留的意思。
拿了茶杯的銀子,走了個過場,在衛鞅的火氣上添了一把柴,也就施施然的回了家。
瞧著辛夷和真陽的背影消失。
衛獻立刻轉身,打算在衛鞅注意到他之前,抓緊偷偷溜走。
衛鞅正在氣頭上,他可不想再被抓到罵上一頓。
可步子才剛剛邁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