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喚喜撫過鬢角的珠釵,輕聲道:
“姐姐一路走好,指不定下次再見,就是許久之後了,妹妹若是得了空,定會去看望姐姐的。”
“那我可就等著妹妹了。”
燕望歡淡淡一句。
便再不去看燕喚喜。
瞧著燕丞相和老夫人都要離開,燕望歡轉了頭,和辛夷道:
“你進一趟宮,把皇后娘娘之前賜的腰牌還回去,就說我犯了錯,被爹責罰下鄉思過,無法遵皇上的吩咐,時長進宮陪伴公主了,還請皇上和皇后娘娘贖罪。”
她的聲音不大。
卻清楚的,落到房間中每一個人的耳裡。
辛夷先是一怔,很快明白了燕望歡的意思,她雙眼放光,脆生生的應了一句。
“是!奴婢這就進宮回稟皇后娘娘和六公主殿下!”
燕望歡微微頷首,又瞥了眼汾月,道:
“回去收拾東西吧,我們今晚就走。”
“知曉了。”汾月低下頭,用手肘撞了撞真陽,也跟著加大了嗓音,道:
“真陽,我收拾東西,你去七皇子府走一趟,把上次七皇子差人送來的那套,青碧白玉的圍棋子還回去。也告知七皇子一聲,郡主要離開京城,過幾日和七皇子,以及六公主的圍棋之約,要錯掉了。”
“好的!”真陽用力一點頭,瞥了眼燕喚喜那明顯陰下不少的臉色,笑道:“我這就去!”
他們這話一起。
燕丞相和老夫人的腳步,都是頓在了門口。
七皇子和六公主,素來和燕望歡交好,這算是滿城皆知的事兒,聽著並不新鮮。
但怎還扯出了皇上和皇后娘娘?
燕望歡的手中,為何會有皇后娘娘的腰牌?
皇上親自下的令,要她陪伴六公主,又是何時的事兒?
為何連燕丞相,都是絲毫不知。
燕丞相早在聽見皇后娘娘的名諱時,就已皺緊了眉。
後來又有皇上,又是公主皇子。
更是忍不住心頭一緊。
燕望歡即使是郡主,也是他這當朝丞相未出閣的女兒,略施小懲,即使皇上過問起來,尋個說得過去的由頭,也不會有過。
但若是燕望歡身上,還揹著皇命。
那這責罰,可就完全不同了。
燕望歡本是受了皇上的令,拿著皇后的腰牌,奉旨進宮陪伴公主。
結果卻被燕丞相罰出了京城。
這算起來。
有意抗旨不從的人,可不是燕望歡。
而是他這個當朝的丞相!
且他此時,還聽清了燕望歡口中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