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渙不明,問:“為何?”
“蕭大人,你覺得現在全京城,最盼著燕景安被砍頭的人,是誰?”
“當然是牛秀雲。”
“不,是九皇子。”燕望歡輕笑一聲,放沉了嗓子,柔聲道:“皇子真龍血脈,他隨行在外,說得好聽是伴讀,但歸根究底,不過一介奴僕罷了。一個奴僕,給眼皮子底下犯了這大的事兒,他會真全然不知?為了防止引火燒身,楚濂巴不得他明天一早,就給推出去斬了。”
“九皇子和這件事。。。。”
“蕭大人。”燕望歡打斷他的話,正色道:“先不說這只是猜測,我們沒時間去耽擱,給此事重新調查,況且連牛秀雲都不知九皇子存在,你又當如何?這些切莫論,燕景安必須給五日後處斬,一刻都不能更改!”
她眸光深沉,面上一片肅然。
這份深謀遠慮和談吐城府,哪裡像個十三歲小姑娘。
蕭渙暗暗驚訝。
現在給他面前的燕望歡,和不久前從貧民窟出來的小姑娘,截然不同。
她太過理智。
以至於他的思慮,都隨起了她的話語左右。
燕望歡說的沒錯。
燕景安所作所為已是證據確鑿,有關九皇子其他,可以之後繼續調查,但行刑,變動不得。
蕭渙點點頭,沉聲道:“我曉得了,五日後,行刑如常。”
“還剩這幾日時間,怕是波折不斷,望蕭大人一切小心,家中親眷,也要好生注意。”
“我孑然一身,無所顧忌。”
燕望歡這才笑了。
懷疑的種子已經埋下,蕭渙處置掉燕景安,不僅表明和燕丞相決裂,也證明了自己的剛正。如此為人,六親不認,他定會給朝堂上被孤立,等此事了後,許是不會有封賞加身,卻會一躍成為了皇帝心裡,話語權最重,又最不會瞞上哄下的朝臣。
如此,之後若是由蕭渙出手,給九皇子的罪責送上去。
楚濂就徹底完了。
他不會死,但帝王夢,將徹底隕落。
燕望歡欠楚玉一個人情,這之後,徹底兩清。
“如此,我便先走了。”她後退一步,行禮道:“今個打擾大人,若是大人有需要,可以隨時差人去尋我。望歡雖無什本領,但身在局外,看的總是清楚一些。”
蕭渙心中一動,拱手道:“今日收穫甚多,三小姐聰明才智,蕭渙望塵莫及。”
“蕭大人客氣了。”
今日一言,屬實讓他對燕望歡改觀不少。
親自給她送到門外,蕭渙忽然想起一事,道:
“對了,還有一件事。前些日子,有個姓何的書生自縊,留下一封血書,調查之下,竟和宮腰姑娘有關。”
“哦?”燕望歡心思一動,裝作一副第一次知曉的模樣,忙道:“可否請蕭大人細說。”
“此事並非什麼秘密,只是關乎到許久前的一樁案子。”蕭渙並未隱瞞,解釋道:“那書生和宮腰曾有一段姻緣,只是他狼心狗肺,另娶了京中富商之女陳氏。那陳氏心腸歹毒,知曉了宮腰存在,便差人設局,坑害宮腰一家財破人亡不說,又生生打掉了她腹中孩子,將她送入青樓。”
燕望歡垂了眼,袖下的手握成拳頭,“陳氏。。。如何處置了?”
“問斬,與燕景安同天。”蕭渙瞥了她一眼,輕聲道:“青樓裡有一名喚環孃的姑娘,見過何書生,前些日子找過來,證實了何氏所作所為,又告發了燕景安殺害宮腰一事,我已全然上報給皇上。”
“你是說。。。”燕望歡捏緊的手緩緩放鬆,她抬起頭,故作疑惑道:“燕景安處斬,如此快定下,也有宮腰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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