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進府的路上,那對姐弟也跟著燕望歡,簡單介紹了自己。
他們並未是血脈親眷。
不過是打小給一處長大,出行之間,有個名頭披掛,要方便些,才用了姐弟相稱。
但這都不足讓燕望歡驚訝。
她唯一在意的,是這兩人的來處。
他們是從大況遠道而來。
給送至況錚的身邊。
又給他清洗過後,確保能得用,派來保護燕望歡。
她受傷之事。
到底讓況錚掛於心上。
之前的意外,絕不能再發生了。
只有身邊有靠得住的人相護,他才能稍稍放心。
燕望歡知他心意,並未推拒,但卻是越發驚訝於況錚的籌謀。
他和大況有所聯絡,這並不意外。
但既給送來靖楚當了質子,就成了所有人都預設必死無疑的結局。
按理來說,況錚已給大況放棄。
給他送來的一切資源,都可能會成空,甚至給捕捉到端倪,被靖楚反過來利用一把,也有可能。
風險和收益分明不成正比。
況錚到底是做了什麼?
能讓大況甘心冒險,遙遙相助。
燕望歡越發看不透他。
雖皆是籌謀揣度。
但論起風險來,況錚走的每一步,都遊走在生死之間。
一步錯過,再無糾正之能。
他的路,更艱更險。
為了最終的成果,卻甘之如飴。
燕望歡雖信得過況錚,但還是差辛夷,到悅來客棧走了一遭。
確定了這兩人來頭為真,才消掉所有疑惑。
還未來得及跟他們熟悉一番,外頭有下人遞了口信兒,說鎮國將軍府的老夫人,今個摔了一跤,好似摔的不輕,已是臥床難起。
燕望歡好歹是名義上的外孫女。
既是信兒傳過來,就總得過去看上一眼。
估計著燕喚喜那頭,已經是緊趕慢趕過去探望了。
她們是自家人,當然心急。
燕望歡一個給整個鎮國將軍府,都恨得牙根直癢癢的,又急著什麼?
換了身淺月白衣裳,衣襬袖口皆用銀絲繡了盛菊的紋樣,一身著裝裡,唯有腰間佩帶,點了一抹玄青。
乍一看,竟是如素縞一般。
汾月給一旁瞧著,忍不住好奇道:
“主子,你這身打扮,怎如要去靈堂一般?”
“那鎮國將軍府的老夫人,可不配讓主子祭奠,她跟主子可兇著呢。我倒是想給她去上個墳,就是不知何時,能等到她嚥氣。”
辛夷接過話茬,挑了個最素的玉簪,別在燕望歡的髮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