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深邃,如一口深不見底的井,沒有絲毫情緒沉澱,看著她時,就好像看著一件沒有生命的死物一般。
冷意爬上全身,她全身打顫,好像連骨頭都跟著泛寒,牙關戰慄,她縮著身體,小聲告饒:
“三小姐,奴婢不是那個意思,奴婢真的知錯了!”
燕望歡鬆了手,觸過黃衣婢女下頜的指尖捻動,槐蘭適時的遞了帕子過來,她隨意擦了兩下,道:
“沒想到辛夷在這,還有姐妹願意照顧,真是勞煩你們了。我素來清貧,也沒什麼好賞的,看你們好像很喜歡針,就一人賞下十根吧。”
三個婢女面面相覷,都是一臉怔忪,沒大明白她的意思。
槐蘭卻是懂了。
她走過去翻找到了針線盒,抽出縫衣針,面無表情的走到黃衣婢女身邊,不等她反應過來,槐蘭突然發難,一把抓了她的手,對準了柔嫩的指腹,猛足了力氣,狠狠刺了下去。
“啊!!!”
一聲尖叫乍然響起。
鮮紅色的液體沿著少女交握的掌心滑落。
只是那隻受了傷的手掌,拼了命的想從槐蘭的桎梏當中脫逃。
可惜,這還是隻是一個開始。
黃衣婢女疼的面色慘白,唯唇瓣殷紅,牙齒咬出的血痕沿著唇角滑落幾滴,她卻渾然不覺。
十指連心。
這一下,是痛到心坎裡去了。
槐蘭心頭有氣,下手自然不會客氣。
縫衣針入肉頗深。
黃衣婢女掙扎間,有溫熱的液體濺到她的臉上。
她卻絲毫不為所動。
不管跟著辛夷的情分,還是之前聽到她們交談間,對燕望歡的種種侮辱,都足夠讓槐蘭動火了。
沒幹脆了結這幾個碎嘴子,留她們一條命,已經是燕望歡的仁慈。
但槐蘭哪裡肯原諒。
一根手指的受傷,不過是疼一疼,幾日就能養好了。
還不足夠。
她給針留在黃衣婢女指腹,聽著耳邊悽慘的哀嚎,眼都不眨的抽出另一根針,對準食指指腹,再次刺了下去。
這一下,更深,更重!
黃衣婢女疼的翻了白眼,身子哆嗦著,嘴巴張張合合,連慘叫聲都發不出來。
她多想昏過去。
可那點心思,早給槐蘭看透。
瞧著她意識昏沉,就拿起茶壺,將冷水劈頭蓋臉的澆了過去。
黃衣婢女嚇得一激靈,冷水沿著領口爬下胸腹,好像連血液都要凍結了似的,她下意識的抬起頭,想繼續求饒,卻對上了槐蘭滿含怒火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