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了半天的出氣筒。
知道燕望歡燒了房子,還沒來得及歡喜一會兒,就看到她平安無事。
這讓燕問然怎能不惱?
她心頭火氣,又不是忍氣吞聲的性子,乾脆開口道:
“燕望歡,你房子都燒了,這叫天譴,壞事做絕了才能發生這種怪事的吧?還能笑得出來?”
“問然!”
燕問然是越說越沒譜,嚇得燕葉玉忙出聲打斷。
有些話,哪能瞎講出口。
她瞥了燕望歡一眼,給那張臉上卻的瞧不出喜怒,只能道:
“火燒起來的時候,望歡應是不給院吧?都不在家,哪來的天譴一說。”
“大姐,你好好想想,她回來之後,我們家裡都出了多少亂子。”燕問然環抱雙臂,眼角睨著燕望歡,譏諷道:“我早覺著她不對勁了,邪性的很,給外面十多年,誰知道都做過些什麼。就算她是清白的,那貧民窟盡是晦氣,沾到身上,再帶進府裡頭,她命硬,倒黴的不就是我們嗎?”
“問然,你...”
燕葉玉還想再勸,燕望歡卻放了茶杯,摸出帕子擦掉指尖沾染的水痕,柔聲道:
“姐姐怎不去娘那照看了?”
燕問然撇撇嘴,“我去哪,還用得著跟你報備嗎?”
“自然是不用的,只是...”她刻意頓了一頓,又道:“是望歡不對,之前看二姐姐和孃親近,都忘記了,喚喜才是嫡出的小姐。這種時候,娘身心疲累,自然是希望她在身邊的陪伴,好慰藉失去兄長的傷痛。”
嫡庶有別。
就算大夫人偏心燕問然,也不過是看她資質愚鈍,無論何時,都沒本事和燕喚喜有一爭之力。
再加上,需要個蠢的來當出頭鳥。
才額外多照看了些。
她總是沒法子和燕喚喜比的。
以至於剛受了大夫人和燕喚喜兩頓脾氣,燕問然都只能忍氣吞聲的嚥進肚子,來找燕望歡洩憤。
可她不曾想到。
燕望歡早曉得她的心思。
那點暗藏的小九九,都給看的一清二楚。
這丞相府裡頭,最在乎自己個身份,又嫉妒燕喚喜的人,無非就是燕問然了。
她出身低微,生母得了瘋病,莫說是燕喚喜,連燕葉玉都是不如。
燕葉玉還有二姨娘在身邊照顧幫襯,更不用說是二房燕紫昭。
她沒本事過去耀武揚威。
整個相府裡,燕問然只能在燕望歡面前,撐一撐小姐的身份。
反正,沒人會為燕望歡出頭,大夫人也樂得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