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到一般,忽然愣住,沒一會兒不好意思的抿嘴一笑。是她多慮了,竹籃是什麼樣的人,她的主子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可能早早就心有定數了,也說不定。
“主子,禮和銀子都送過去了,和您說的一樣,老太沒出來見我。”
燕望歡微微頷首,“辛苦你了。”
槐蘭猶豫了下,小聲問:“您是怎麼知道我在那的呢?”
“時辰太晚了,我又問了竹籃。”
“她告訴你的?”
燕望歡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道:“傻姑娘,有些話,不是她不想說就能不說的。”
槐蘭愣了愣,她畢竟不傻,立刻想起了方才的單嬤嬤,很快明白了過來。
沒一會兒,竹籃也拎了個藥箱回來,噘著嘴放到桌上,橫了槐蘭一眼,扭身走回房。
她房裡的燈很快熄滅,估計是又歇下了。
燕望歡也沒多說,挑了創傷藥,點出一點深青色的藥膏沾在指腹,慢慢塗到了槐蘭臉上的傷口。
幸好,傷痕不深,不會作疤。
槐蘭身上還披著雀裘,她身上盡是髒水灰土,給衣服都染了一塊塊的痕跡,這可是老夫人的賞賜,貴重的嚇人,她心裡發慌,偷偷用餘光瞧向燕望歡,見她沒有絲毫要怪罪的衣服,反而看著傷口,滿面擔憂。
她的心軟的一塌糊塗。
那夜過後,大夫人竟是毫無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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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蘭原本還提心吊膽的怕單嬤嬤忽然找上門,驚的晚上都睡不踏實,直到一連半月過去,還是半點的風聲都沒有,才算勉強放下了一顆提著的心。
燕望歡倒是沒多擔憂,她白日裡要照常與全昔韞學讀書寫字,書畫卻依舊沒有絲毫長進,差勁的程度,連燕問然都嘲的沒了詞。
每日午時,要照舊送了糖水補湯去老夫人房裡,陪著抄經送佛,直至天色擦黑。
她心裡盤算著日子,估摸就是這兩天,那一位就要回來了。
那可當真是大夫人的心肝。
但要是因此就偃旗息鼓,也不大像她。
最近還有什麼要她費心費神的大事?
時隔多年,想事無鉅細,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燕望歡只能儘量整出個頭緒,她提起筆,正欲寫字,院外忽傳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她抬頭一看,是槐蘭。
這姑娘跑得匆忙,面頰泛著潮紅,兩眼冒著興奮的光,她急匆匆的闖進院子,欣喜道:
“主子,大少爺回來了!”
這麼快?
燕望歡手腕一抖,大滴墨汁落上白紙,暈開一圈烏黑的漣漪。
她放下毛筆,起身道:
“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