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正式巫師得意洋洋的來到一個偏僻角落,等在這裡的一個年輕人恭恭敬敬把真正屬於他的徽章雙手交換給他,嘴裡滿是諂媚的說:“甲兵閣下,您就算是想測測艾拉的深淺,交給小的就行,何必您親自下場呢。”
正式巫師接過徽章,同時他的身體相貌也在發生改變,依然是三十多歲的年紀,臉上的痘痘消失不見,古銅色的面板有如鐵打的戰甲,眼睛也恢復為鷹一般的犀利,任憑看向誰,誰都不免心生惴惴。
“小心駛得萬年船。”他把徽章佩戴在胸口:“我身為內塔總侍衛長,曾經受龍澤指揮,他的實力我很瞭解,也很敬佩——你別驚訝,就算當著葉懸我也這麼說,龍澤是巫塔的奇才,就算成為我們的叛徒和敵人,也依然是英雄豪傑。我要看看他手下的人有多厲害,不僅是給她一個下馬威這麼簡單。”
甲兵把徽章佩戴好,那是四道黑白相間的圓環套著黃金的金字塔標誌,在巫塔裡,這象徵著世襲的貴族和魔巫師的實力。
他的跟班不放過任何吹捧上級的機會,把甲兵說成談笑間邪魔遁去的超級英雄。
甲兵卻道:“恰恰相反,艾拉這女人我接觸不多,這些年她跟著龍澤實力增長太快,我把變形術催動到極致也戰勝不了她,我甚至可以猜測:她的實力還在我之上!”
“啊,這怎麼可能,您是謙虛的太過分了……”
“不是謙虛,我的察覺力很強,能感受到她有不少殺手鐧沒用出來,比如神奇之火,比如龍澤教給她的種種奇奇怪怪的東西,你去告訴大人,此人絕不簡單,決不可輕敵!”
他又深深的喟嘆:“可惜啊,這次龍澤是死定了,他身上有那麼多巫術架構,都要隨著他去往另一個世界嗎?”
甲兵揹著手走開了,還在嘆息不已,不知是為他的前上司而惋惜,還是為了龍澤一身的絕學的失傳而可惜。
艾拉端坐在六角星形一角的座椅上,這是臨時畫出來的巫塔法陣,象徵會議的等級極高,含義隆重。
謬言如此正式的對待這刺會談,讓她很吃驚很意外,同時也難免感到不安,類似高規格的會議只有龍澤才配參加啊。
中央的魔法燈發出幽暗的光線,艾拉才感覺到自己像是任人評頭論足的寵物——其他人在角落裡窺見她的內心,說不定在陰險的冷笑。
她渾身汗毛倒豎,恨不得立刻拔腿就走。
“根據我們的情報——”坐在她對面的六角星的一角,碧綠的燈光燃起,照出一個臉上圍著寬厚圍巾的男子,他叉開腿坐在椅子上,正對艾拉說:“龍澤在伊雷凡教皇城被神山教皇的秘密武器圍攻,生死不明,這對你們這些黨羽來說,可真不是個好訊息。”
艾拉神色不變:“但是對你們來說是個好訊息吧。”
那人哼了聲,半天才說:“你為什麼是這樣的反應?難道你不相信我的情報可靠性。”
“我還能怎麼樣,難道我要當場大哭,惹你們開心你才滿足?”艾拉說:“在巫塔時,我的上司只有龍澤,和你們關係並不熟,所以不要想從我這裡得到你們在龍澤那得不到的。”
那男子頓了頓,對旁邊的人說:“記下來,艾拉的原話:我的上司只有龍澤,好餓你們不熟,這句話坐實了龍澤擔任巫塔掌燈人時,搞小團體,搞少數派!”
艾拉這才想到,龍澤雖然離開阿林洛,可還沒被巫塔開除,原因是沒有凱撒的親筆命令,其次是龍澤實力太強,不到撕破臉皮的地步他們不願意把龍澤逼到絕路上。
六角星第三個座椅的燈亮了一下然後熄滅,是一個胖胖的男子向發出命令者點頭微笑。
“無聊!”艾拉腹謗道。
圍巾男子繼續講:“龍澤還是巫塔的人,他也從沒有對外表示過公開對巫塔不敬的言辭,更沒有宣佈退出巫塔,所以他和巫塔的關係是砸斷骨頭連著筋的。他被免除掌燈人的職位後,私自外出,在落鷹城奠定了基業,可是這份基業並不屬於他,他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到了美麗的風景,是在巫塔的平臺上做出了成績,所以我現在有權收回落鷹城,這也是我此行的目的。”
艾拉忍不住打斷他:“龍澤先生沒否認他是巫塔的人,可我否認,即使我做過你們的執劍人,但我宣佈:我脫離巫塔。而龍澤先生曾制定我在他不在時掌管落鷹城,所以我拒絕你們童話般的命令。”
那人一笑:“艾拉小姐,請你聽我把話說完,你在巫塔四年,從巫師學徒到六星高階巫師,得到了神奇之火的傳承,不是你一句話就能否決的。更何況,巫塔規定:從屬於巫塔的巫師無權單方面宣告脫離巫塔。”
艾拉不耐煩的說:“不管怎麼樣,你們都是要搶的,可是搶下來,你去問問葉懸,他有能力相隔千里統治另一片連帝國都束手無策的土地嗎?”
“這就是我要說的。”男子咳嗽了兩聲:“甲兵,你說對嗎?”
六角星第三個角落發出亮光,那位猥瑣的迎賓官坐在椅子上,點點頭說:“沒錯,跨越南大沼澤,形成對南方豐富資源的輻射力量,一直就是葉懸大人的計劃,巫塔紀元凱撒三十九年,也就是康懷皇帝繼位之初,葉懸先生和凱撒、虛化生大人聯合下令,派出一支精幹的巫師力量進入大溪地,並戰勝了盤踞在這周圍的異人族,但我巫塔勇士頑強作戰,損失也比較慘重。即使得勝了,也只能先撤回北方,第二年,葉懸先生派次子南渡,發動了兩次進攻,一度打到接近落鷹城的位置,可是當時正值盛夏,葉懸先生的兒子感染瘟疫身亡,第二、三次南征也宣告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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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什麼意思?”艾拉討厭拐彎抹角的言談。
甲兵臉色一變,正色說道:“我的意思是,沒有葉懸先生三十年如一日的努力,他龍澤憑什麼竊據落鷹城做裂圖封王的人。他受了多少巫塔的恩惠,沒有巫塔,你艾拉最多也就是個山野裡打獵的獵人,你有什麼資格和巫塔討價還價!”
艾拉冷笑一聲:“我倒想問,這麼咄咄逼人,強取豪奪,就因為你們是巫塔,是誰給你們的自信,葉懸嗎?”
最先開始說話的男人再次開口了:“沒錯,就是我給的自信。”他把臉上的圍巾解開,露出清迥的面孔,半黑半白的鬍鬚無風自動,雙目如兩汪清泉冷冽。
“葉懸!”
艾拉剛驚訝的脫口而出他的名字,一隻手就按在了她眼前。。
葉懸一隻手掐在她光滑的臉,掐的很用力,艾拉根本動彈不得,因為一道極為兇狠霸道的力量將她體內還沒來得及激發的神奇之火和海魂焰的子火壓制的顫動不已。
艾拉的實力今非昔比,縱然難以短時間內戰勝葉懸,可絕不至於一招之內被葉懸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