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冬初,鄴侯秦九江被連判數罪,現收押在監鏡司的牢獄,等待下一次的問審。”
“誰的手筆?”
“明眼上看是受一良家舉報,可我瞧著那秦侯爺也不像是那等小人,後來聽父親曾提起此事,說是背後主使乃是二皇子與……”
“與誰?”
陳衍猶豫了片刻,沉聲道:“海家”
“海家?”老者眉頭鎖緊,“何來的依據?”
“這……孫兒也不大清楚,聽……聽人說是兵部與……那位做了些交易,像是在平衡各方勢力?”說到最後,陳衍的語氣帶著幾分疑惑。
“揚州可是漆甲軍練兵之地,想要把手伸到那裡,倒是少不了那位開口。”老者點點頭,似乎並不意外,“秦九江是明的,是太子手下最重要的地方勢力,少了秦九江,等於斷了太子的一顆獠牙,怎叫人甘心……對了,二皇子那邊可有什麼風聲?”
“二皇子最近倒是奇怪得很,一直閉門不出,就連上朝有時都稱病不去,可不像前幾月那般殷勤。”
老者細想了會,“鄴侯一案雖說是太子輸了一招,可卻沒有滿盤皆輸,二皇子無論出聲與否,此案該如何判就如何判,不會生出多大的改變。可如今,二皇子一聲不吭,倒是讓人找不著機會打壓,這一步是得了什麼高人指點吧,據我所見,那蕭老二可沒有這個腦袋。”
“爺爺說的極是,孫兒佩服。”陳衍作了一揖,“最近二皇子的府上來了些南方的客人,雖沒表明身份,可大家都知道那是……明宗的人。”
“明宗?”老者心底一驚,“明之琰來了?”
“還沒有。”
“明宗的那幾個天境的小輩呢?”
“也不曾見過。”
“咦?”老者眉頭一皺,“這倒是奇怪,明宗這一子落在了二皇子身上,倒是我沒想到的。”
“我也是,我以為他們會幫太……”說到這,陳衍的聲音戛然而止,“不對!如今二皇子式微,太子與四皇子無論朝堂,亦或是威望,都穩壓二皇子一頭。”
“在弱者身上投注,若是賭對了,他們便是第一功臣。”老者揉了揉鼻骨,“明之琰那老傢伙,可真是好大的胃口啊。”
“爺爺。”陳衍輕喚了一聲,“那我們該怎麼辦?”
老者沉默了。
陳衍見狀,有些著急,“咱們可不能再隨勢了,此局已成定勢,太子、二皇子還有四皇子之間必須要做出選擇了。”
“嗯?”老者一聽,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不禁喃喃:“為何只能是這三位皇子呢?”
陳衍眼角一抽,瞳孔不自覺地縮了一下,“爺爺的意思是?”
“三足鼎勢,才更有見縫插針的機會,或許……可也沒有符合條件的皇子了啊!”老者突然搖頭,失笑道,“興許是我想多了吧,這人坐久了,腦子倒是轉不過來了,也該出去走走了!”
“爺爺打算出山了?”陳衍不禁一喜。
“陳家世代為官已三百有餘,這看人的本事乃是老祖宗傳下來,倒是不能丟了。至於選誰……若是日後有人問起,你便答個隨遇而安即可,且先等那幾位皇子畫張餅出來讓我們瞧瞧,比對比對才是啊。”
老者邊走邊說,不一會便走了出去,站直在院中如一尊石像,望著斜陽與長空,唏噓不已。
“這日雖落,可餘暉依然刺眼。一眼望去,總瞧著旁邊那幾片火燒雲,每每都會忽視掉後面的星辰。沒有了暉光,這雲可還會鮮豔?可星辰不同,夜裡才顯閃耀。”
“爺爺,你這道的是些什麼?”
老者臉上露出一抹回憶之色,“有個神經兮兮的故人曾對我說的話,權當是瘋言瘋語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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