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喝醉酒了原因?還是他和她的事,他後悔了?蘇若彤一臉詫異。
歡喜的眼臉蒙上了一層陰影,她轉身回了房間。等吧,等他洗完澡,不管什麼是原因,他肯定會到房間來找她的。
谷傲天醉酒並不嚴重,只是薄醉,沖洗了個熱水澡,酒勁就完全消失了。
這一刻,他不想講話,所以沒有回臥室,拿了一包煙,直接去了陽臺。
蘇若彤左等右等,見他不肯進來,心頭越發傷心難過。抹了把淚水,她猛然地站了起來:無所謂,她不會賴在他身上!
快步來到陽臺,卻見他面向窗外而站,旁邊的地上,落滿菸蒂。
吸吸氣,她站在他的背後說:“對不起,看樣子是我給你造成困擾了,如果是,我立即走人。”
谷傲天閉上眼睛,深深地抽吸了一口,隨後他緩緩地轉過身,扔掉指頭的半截煙,伸手將她拉進了懷裡。
蘇若彤不爭氣,淚水“唰”地注滿了眼眶,她掙著他說:“我不要讓你為難,如果……如果……我不會怪你,我可以理解。”
他要悔婚的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兒,對方可是省委書記!他若說不,對他的仕途及前程能會沒有影響?假若如此,她真的不會怨他。
“傻東西,又胡思亂想,不是因為這個。”頭頂上的沙啞聲,好像透支了全身的體力一般,有些有氣無力。
“那你是為什麼嘛?”帶哭的嗓音,又嬌又嗲。
攬住她纖腰手臂收了收,讓她密不透風緊貼於他的懷裡,下巴擱置在她的頭頂,卻沉默著,沒有說話。
蘇若彤內心被感動填滿,真是笨,以他的性子,他說出的話就像是聖旨,我怎麼能夠對他的話產生動搖呢?雙手將他粗壯的腰身緊緊環抱著,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透著焦慮再次追問:“那是什麼事情?能不能跟我說一說,我好擔心。”
谷傲天沒有回答,嘴唇在她的腦門上吮了吮,之後牽起她的手,走向透著溫暖亮光的臥室:“走,睡覺去。”
什麼都不想了,只希望能將她懷抱著,靜靜地躺在床上。
他這個樣子,蘇若彤當然不放心,待他上了床,她主動將小身子偎了過去:“你這樣我怎麼睡得著?跟我說一說好不好?”
唉,小東西!
帶有幾許無奈,谷傲天將偎過來的小身子攬進懷裡,倆人一起半靠在床頭,他想點支菸,卻又怕影響了她,只得作罷。
深吸了一口氣,他啞聲說:“天我得知了一些事情,心情不太好。”
“能告訴我嗎?”
谷傲天雙唇緊閉著沒有回答,但他卻點了點頭。沉默了半晌,他嗓音低沉緩緩地告訴她說:“在我十歲那年,我媽媽不顧我撕心裂肺的哭喊,拋下我和父親跟一個開著豪華小轎車的男人走了,第二天,父親便帶著我坐上了開往廣州的火車,當時我小,不懂父親為什麼要丟掉國營廠的工作,帶著我背井離鄉。後來我大了些,才慢慢懂得,他是怕鬥不過,怕他們把我搶了去,才不得已逃離了華淮。在廣州的那些年,父親靠打小工賣苦力供我讀書,為節約,我們居住的環境很差,我爸每天晚上睡在地板上,而那張摺疊小床,卻讓給了我睡。”
講到這兒,他停頓了一下,才又接著往下說:“有一天深夜,我父親突然腹痛,我被他輕微的哼聲吵醒了,起床一看,父親全身大汗淋漓,臉色慘白得如同死人,當時我就嚇哭了,後來鄰居們聽到我的哭天喊地,便幫忙把處於昏迷的父親送到了醫院。父親患的是急性闌尾炎,送到醫院時就已經穿孔了,醫生說,如果再遲半小時,命就不保了,那年我十一歲,當時的惶恐……”
透著痛的低沉嗓音,再次停頓下來。
天,他怎麼經歷了這些!
蘇若彤抬起頭,噙著淚水想去親吻他一下,卻被他躲閃了。躲閃之後,谷傲天的唇卻在她柔順的發上吮了下,等再次開口,嗓音不再是痛,而是濃濃的恨:“當時我就立誓,今後我一定要出人頭地,將那可惡的女人狠狠踩在腳下,讓她後悔拋棄我和父親。後來幾年,父親患上了非常嚴重的風溼病,每到陰雨天,就痛得難受,在姐姐的勸說下,我考上大學那年才回到了華淮。”
難怪他不愛陳曉,卻還死死攥住不放。記得他曾經說過,倘若她經歷過,就能理解了。
蘇若彤讓他靜靜抱著,她知道,他還沒有講完。
“今天我爸爸卻告訴我說,那個我恨了二十幾年的男人,卻是我的親生父親!”
啊,怎麼會這樣?蘇若彤一臉驚愕,猛地從他懷裡抬起了頭。
谷傲天吐了口悶氣,把從父親哪兒得知的,跟她講了一些。
原來是這樣!蘇若彤怔在哪兒,不動了。是啊,那麼多年的恨,讓他一下子怎麼能釋懷?還有他的親生父母,怎麼能這麼狠心,將他拋下?沒有想到,像王者一樣霸氣的他,卻吃了這麼多苦。
透著心疼,她挪了挪他懷裡的小身子,隨後仰起小臉將她溫潤的櫻唇湊上他的簿唇。卻不想,他又躲閃了過去:“別,我剛抽了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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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怕!”蘇若彤的小嘴帶著她特有的擰勁,堅定地吻上了他。
這次谷傲天沒有避閃,任她親吻著,愛與恨,撕扯著他的心。得知一切,他心頭彷彿被掏空了,渾身沒有一絲力氣,此刻,他無心理會她的吮吻,被動的承受著。
他此時的心情,蘇若彤豈能不理解,要是往常,她這樣主動地吮吻他,只怕他早將她強壓到身下了,可此刻,他卻……
親吻了半天,見他不回應自己,蘇若彤便產生了個大膽的想法:是,她要用她的愛,激發他的熱情,溫暖他的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