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兒騎著馬兒,一路向西,一直都沒有回過頭,夜色朦朧,還好有滿天繁星為她指引方向。
也幸好這一路上只有一人一馬,自己的淚水不會被其他人看見,順著風馬兒一直狂奔,流出的淚水也就被風吹乾。
白皙的面龐已經被風吹的紅了一片,葉婉兒伸手抹了抹臉上的眼淚,不知道是解脫還是什麼。
心中彷彿又開闊了許多,她明明是捨不得霽凌,但是跑出來,自己心裡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確幸。
心中慌亂,卻又難得一人,縱馬疾馳一些時候,天邊便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葉婉兒這才覺得,在那城隍廟中出來時,時候都不早了,昨夜一直都沒有休息好。
想要在城隍廟中歇腳,卻遇到了那妖女,是自己什麼都不懂,胡亂闖進那城隍廟。
葉婉兒不再往下想,怕又想到霽凌,剛剛乾了的淚水,怕想起他以後再次決堤。
她心裡知道是自己負了霽凌,這無論怎麼說都是這一世自己欠了他的。
葉婉兒知道,若是選擇同霽凌白頭到老,那便是對於葉家的不管不顧,她父親死的不明不白,一直沒有找到原因。
她不能偏安一隅,兄長在京都,不可再出來,只有自己能夠為家族一搏。
同霽凌成親應該是她這輩子最開心的事情,有幸成為霽氏的媳婦也是她最開心的事情。
但是從今往後,自己便不再是霽氏的人,可能葉婉兒這個名字,也只能是霽家人不再言說的一個秘密。
因為自己的做法,天下女子無人能出其右,天下的男子也無人能夠認同。
葉婉兒天生便是應該如此行事的人,今時的他人不能理解,估計百年以後也不會有人理解。
葉婉兒勒住了馬,剛才疾馳著累了,馬兒慢慢的走了,葉婉兒坐在馬背上。
回頭看著東邊的太陽,火紅火紅的,彷彿一切希望都在其中,又是一個新的開始,緩緩升起的希望,是她於未來的希望,
也是她的另一個開始,葉婉兒最近的半年都在不停的透過過去的自己揮手告別。
或許百年以後,幸有葉家或者是霽氏的後人還在的話,自己同霽凌的故事還不知要被怎樣流傳,
也或許無人知曉,因為霽凌日後定會再娶妻生子,怎麼會再提自己這個不知去向的女子,
怕是那時候留穿的都是霽凌這位先祖同他後來妻子的故事了,自己不過是個不值得提起的小人物。
葉婉兒苦笑,即使不能再霽氏給他們留下姓名,那自己便在其他地方,留下名號好了。
這已經是在去金陵的路上了,葉婉兒瞧著前面便已經是一座城池,自己昨夜沒有好好睡覺,一會兒先找個地方落腳,睡一覺,再歇一歇,日出打聽一下去金陵的路,等到明日一早在趕路也不遲。
這次是她一個人回金陵,從金陵去京都城之前,慕斯白的人便已經將府中上下安頓好,原來葉家的下人一直留在府中打理。
因為葉家的下人口風都是很嚴的,在葉家去京都之時,走的也很隱秘,加上有朝廷的人暗中護送,葉家一家人的行蹤一點都沒有暴露出去。
留下來的下人也都是守口如瓶,因為是朝廷的人帶走的葉家人,沒有人敢出去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