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府的紫竹院內,夏之韻正哭的梨花帶雨,整個人抽泣的上氣不接下氣,可老夫人卻並不在,只有夏之韻與伺候老夫人的丫鬟在場,丫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安慰,只得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伺候著。
“大小姐,您先喝杯茶吧。”
“喝什麼茶,祖母呢?我要見祖母。”
“大小姐,老夫人在歇晌呢,這會兒怕是還睡著,要晚些才會醒呢,您這麼哭壞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我不管,我就是要見祖母,我一定要讓祖母給我主持公道,若是祖母不起來,那我就一直在這兒等著,你去棠梨院,將我母親請來,我要讓母親和祖母一起給我做主。”
小丫鬟拗不過,夏之韻偏要在這等說又說不通,小丫鬟也只能吩咐了人去棠梨院請了文氏過來。
隨後小丫鬟去了內室回話,老夫人躺在榻上其實對外面的聲音也是聽的一清二楚,只不過是心裡實在不想管這件事,索性才假裝睡著,不過聽夏之韻這個話,似乎若自己不管,她倒還真的不走了,老夫人想了想,也只能嘆個氣,然後起身。
不過是片刻工夫,文氏慌慌忙忙的跑了來,文氏本是在棠梨院歇著,聽來稟報的小丫鬟說是自己的女兒捱了打,被嚇了一跳,連披風都來不及系,便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
一進門看到夏之韻腫的像豬頭一樣,兩個臉頰上已經充滿了血絲,一陣心疼蔓延出來,趕緊快走了幾步,上前抱著夏之韻就開始哭。
“我的女兒呀,為娘何曾讓你受過這等委屈,怎的才這一會兒不見,你就變成了這個樣子,這是有多疼呀?你不是隻說要到紫竹院來看望老夫人嗎,怎的就被打了呢,快與孃親說說,到底是誰下手這般狠?”
“母親,是夏之遙,是夏之遙那個小蹄子打了我,我來看望祖母,進紫竹院之前就被那小蹄子給攔住了,不由分說就上來打了我兩巴掌,母親,你可要給我做主呀!”
“你放心,孃親一定會給你做主的。”
文氏看著自己的女兒變成了現在這幅可憐樣,心裡滿是心疼,自小到大,自己對這個女兒是多加寵愛,從來也不曾讓她受過這樣的委屈,如今怎會不心疼呢?母女二人就這樣抱在一起流眼淚。
“哎呦,這是怎麼啦,哭成這個樣子呀。”
老夫人等了一會兒之後,終於是總從內室走了出來,貌似關心的對著夏之韻的臉龐左右端詳。
“祖母,您可算是出來了,你一定要給我做主呀!”
“嗯,要做主,你且說說是誰把你弄成了這樣啊?”
“祖母是夏之遙那個小浪蹄子,不,是夏之遙,是他把孫女打成了這樣的,孫女本想著來給祖母請安,哪成想還沒進到紫竹院呢,就被夏之遙給攔住了。”
“哦?是三丫頭呀,這丫頭平日裡性子好的很呀,怎麼會突然動手呢,你倒是說說她是因為什麼把你給攔住了呀。”
“孫女也不知道,孫女自認從沒有招惹過三妹妹,且日常對三妹妹也是友愛有佳,哪成想三妹妹竟然對我下這樣的手,她攔住了我,不由分說便給了我兩記耳光,祖母,您瞧,她下手極重,我這臉上都腫起來了呢。”
夏之韻只說了夏之遙打她的事情,卻對兩個人的對話一字不提,老夫人走上前去仔細的看了看夏之韻的臉,下手確實是蠻重的。
“來人呀,去把我妝篋裡那盒活血化瘀的膏藥拿來,給大丫頭塗上,想來不過兩日也就長好了,這幾日,便在孃家住著吧,也免得回去了叫婆家看笑話。”
老夫人只說拿了膏藥,卻並沒說將夏之遙怎樣,並且,說了不讓夏之韻回婆家,也就是說,夏之韻受傷的事情,老夫人不願意讓尚書府的人知道,這便是明顯的在偏袒夏之遙了。
“祖母,孫女都被打成這個樣子了,祖母怎的也不幫我做主呀。”
“你還想讓我做主?那你倒是與我說說,那三丫頭到底是因為和對你動手呀,你是真的不知道嗎?你們母女二人在背後出的主意,難不成還以為真的能瞞天過海不成?”
老夫人也不繞彎子,直接就點到了關鍵之處,文氏與夏之韻聽了老夫人的話,便不再敢多張揚,心裡反覆思索老夫人對這事到底知道多少?
文氏本就不聰明,若是旁人在這個時候,必定是低調行事不再言語,哪怕是有委屈自己忍下來就是了,誰叫文氏是個腦子渾濁的主兒子反倒是開口向老夫人邀功。
“母親,就算是我給您出的主意不大奏效,可我本意也是為了夏府著想,我嫁入夏府這許多年,兢兢業業,就算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呀,難不成母親就信了那小蹄子的幾句話,就不信任了我們不成?”
老夫人現在本就對文氏有極大的不滿,一聽她如此狡辯,更是怒從心中來。
“你倒是好意思說功勞,那你且說說,你對樺兒到底是做何想法?為何又在私底下去教唆林氏不讓三丫頭去救樺兒?你這也是為了夏府著想?”
老夫人語氣嚴肅,文氏還想要反駁,夏之韻一下就聽出了老夫人的怒意,趕忙拉了文氏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說話了。
“行啦!我知道你委屈,你是嫡長女,如今被一個外室生的女兒給打了,心裡自然是不舒服,可是又能如何呢?誰叫她攀了個高門第,嫁到了侯府去,眼瞧著全家的人都沒有辦法,倒是隻有她能救樺兒。”
夏之韻很是委屈,眼淚不停的留下來,整個人看上去楚楚可憐。
“祖母,我也是您的孫女啊,且我還是嫡長女,難不成就要這樣忍下了?”
“瞧你這話說的,怎麼受了委屈就要忍著呀,我這老婆子自是沒有什麼法子去對付她了,你日後若有那能耐,想要收拾她也未嘗不可,只就一點,在這夏府當中,只要你還敵不過三丫頭就不許動林氏一根汗毛,否則,誰若是攪得家宅不寧,我必不會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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