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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險些被看了笑話

一般這種時候,便是大家瞧熱鬧的好時機,皆是瞄著旁人拿出來的壽禮,隨後品頭論足一番,或是鄙夷或是嘲諷,那叫一個暗流湧動,夏之遙竟是怎麼也沒有想到送個禮能有這麼大的場面,還好自己準備的好,若不然還真叫人瞧了笑話了。

來往賓客大多相同,身份高的貴重些,純粹是禮尚往來的大姐心裡皆有定數,夏之遙瞄了一眼,大多是些玉如意、對鐲、壽石和鍍金的佛像之類的,其中還是要數忠義候府的禮數重些,竟是一座極大棵的紅珊瑚,通身紅亮,據傳是忠義候當日出征南海時得來的,更大的一棵送進了宮,另一棵便在這了,足以看出這尊珊瑚的貴重。

“忠義候夫人與夏老夫人果然私交甚好,如此寶貝都能捨得,真是叫人羨慕,誒,這總是看來客的賀禮,都沒能看看自家兒孫準備的什麼寶貝,倒是快拿出來讓我們也開開眼啊!可別是看我們的賀禮太貴重了不好意思拿才好,哈哈哈”

夏之遙順著聲音望過去,便是那位郎大人的夫人了,這話說的半玩笑半諷刺,眾人面前,誰也不好多辯駁,可見實非良善了,夏之遙看了旁邊的葉研姝一眼,果真葉研姝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回應,那意思就好像在用表情回應夏之遙:你看吧,我沒說錯吧,她就是來找茬的。

“母親,兒媳也是給母親準備了一份壽禮,還望母親不嫌棄兒媳愚鈍。”

按照夏之遙的性子是一定會回懟幾句的,可這裡有沒有說話的份兒,且文氏已經接了話,那也只能就此算了,不過夏之遙卻是實打實的記住這位郎夫人了。

說著話,文氏的丫鬟便抱了一個實木錦盒進來,眾人不解之際,文氏拿著錦盒上前兩步。

“承蒙母親多年教導,恭祝母親福如東海,日月昌明!”

老夫人笑著接過了錦盒,開啟看了一眼,隨後便笑了一下,拿著不經意的在眾人面前晃了一下。

“真是好漂亮的一塊翡翠原石啊,還真是個難得的稀罕物呢,難為你這份孝心了。”

“我瞧著這翡翠顏色極正,我哪裡賠的起,想著也就母親這樣福壽雙全之人才能佩戴,於是便整個送給母親,母親稀罕什麼物事便讓工匠加工就是了。”

眾人都在旁邊解釋這翡翠的名貴,忠義候夫人更是在旁多加誇讚,旁人便也不敢多言語了,接下來便是按著身份送上去,夏之韻準備的是名家畫作,畫的是千年松,柳氏的賀禮就是一對金玉如意,其他人的也都不甚亮眼,倒是夏暮淳賣了個關子,叫人抬上來一塊遮著紅布的屏風。

“孫女暮淳願祖母松鶴長春,春秋不老,古稀重新,歡樂遠長,特意準備了這份心意,還望老夫人親自揭開。”

“哈哈哈,我知道你們都是孝順的,還特意為我這老婆子用心思,好好好……”

夏暮淳與柳氏對了一個眼色,柳氏輕輕的點了點頭,隨即夏暮淳便走過來扶起了老夫人去向那屏風,之後的在場眾人倒是都驚訝了一下,夏暮淳的這個屏風竟然是翡翠鏤空鑲嵌百壽圖的玉質屏風,如今放在廳內,絲毫不遮擋光亮,反倒是在翡翠下更顯得屋子裡亮了些。

“哎呀呀,這屏風真是好,看著可比剛才大太太那塊翡翠原石倒是好多了,這工匠打磨、拼接,看上去是要半年的功夫才能製成呢。”

夏暮淳跟柳氏極享受這種碾壓文氏的感覺,更享受被這一屋子人關注的目光,反觀文氏臉色陰沉,一言不發,夏之遙不禁搖了搖頭,這個柳姨娘真是不知好歹,想要奪人風光也不必如此呀,老夫人最希望的便是闔家和睦,如今在外人面前鬧了這樣的笑話,老夫人怎能高興。

眼瞧著老夫人的臉色越發不好,夏之遙立刻走上前去,給老夫人行禮。

“恭喜祖母了,想來也只有祖母這般萬壽吉祥的人才能有如此的福氣呢!”

眾人皆是不解,老夫人也是詫異了一下,如今情況一個不穩便會被京都的各家笑話,也只能接下夏之遙的話。

“哦?你個小女兒家竟看出我的福氣了?那你便說說,我這老婆子何種福氣呀,給在座的各位解解惑。”

“祖母壽辰,原是祖母自己都不願大操大辦的,可是承蒙國運昌盛,家中人丁皆不肯委屈了祖母,務必要熱熱鬧鬧的才是,家中眾人更是變著法的蒐羅了好東西要獻給祖母呢,您瞧這不是母親與二姐可就備重了不是?不過,雖說這壽禮是重了,可這心意卻是個頂個的重呢,那自然是要恭喜祖母了呀!”

“哈哈哈哈,你這丫頭,倒是看得清楚,你們能夠如此孝順,我是打心眼裡的高興。”

老夫人看著夏之遙果然是又滿意了幾分,這丫頭機靈、細心,對外有禮有節,果真不可多得呢,忠義候夫人自是站在老夫人一派,對著夏之遙說道:“可不是,老太太又得了這麼好的孫女,可見這福氣深厚這呢,我看你這丫頭就別賣關子了,快把你的賀禮拿出來叫我們瞧瞧吧。”

夏之遙對著忠義候夫人側了下身,算是禮節,然後又給了林氏一個眼色,林氏便立刻去將準備好的壽禮拿了出來。

“真是承蒙葉夫人問起了,若不然,我這冒冒失失的還不敢拿出來呢,雖然我與林姨娘從金陵來,未曾見過大世面,比不得母親與劉姨娘,也是盡了心意備下了壽禮,還望祖母能喜歡。”

夏之遙示意了一下,林氏便抱著一個大大的托盤上來了,上面也是同樣蓋著一塊布,自然是等著老夫人親自拿下來了。

林氏到老夫人面前跪下,說道:“望老夫人福壽安康、福樂綿綿,備了薄禮,望老夫人不嫌棄。”

老夫人正是感念夏之遙輕易幾句話便挽回了剛才的態勢,這會兒對林氏的態度自然也是極好,伸出了手扶起林氏,笑吟吟的揭去了上面的布料,這下子倒是輪到了滿屋子的人驚訝不已了,更有甚者已經開始了評價。

“你看,那衣服上面的繡樣,竟是蘇繡中的雙面極品繡工,據說是每年的貢品才會有的,我曾經還是得了娘娘賞賜,才拿到了一件,當真難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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