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正當她的手探入楊璟的懷裡,楊璟卻猛然睜開眼睛,嘿嘿笑道:“二孃,這樣佔本官的便宜,可不太厚道哦!”
孫二孃陡然一驚,身子一顫,就要縮手,可楊璟已經拿住了她的手腕!
“怎麼可能!我分明親眼見到你們倒下的!”孫二孃驚撥出聲來,可過得片刻便憤怒地朝楊璟狠聲道:“你個卑鄙狡猾的狗官!”
楊璟也不生氣,仍舊躺著,卻將孫二孃拉近了一些,直勾勾地盯著孫二孃道:“你們白牛教的人都這麼喜歡罵人狗官啊,這樣可不太好呢...”
孫二孃見得楊璟不為所動,雙眸也有些黯淡下來,輕嘆一聲道:“不可能的...你怎麼會識破我的計劃...根本沒人會注意到她才對的...”
楊璟慢慢坐起來,身邊的宗雲也坐了起來,那些矮騾子見得孫二孃被抓,紛紛躁動起來,揮舞著手中的武器就要圍攻楊璟!
宗雲站了起來,唰一聲抽出鐵劍,孫二孃心頭一冷,朝那些矮騾子掃了一眼,矮騾子便都安靜了下來。
而神荼卻不服命令,嘭地撞開房門,一下子衝到門外,朝樓下空地的矮騾子咿咿呀呀怪叫起來!
那些矮騾子聽得樓上神荼的叫喚聲,雙眼頓時爆發出兇殘的光芒,紛紛朝那些醉倒的捕快們走了過去!
而就在此時,地上的王鬥突然彈跳起來,抽出腰刀,大聲喊道:“弟兄們!動手!”
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捕快們呼啦一聲全都跳起來,鏘鏘抽刀,不由分說便朝矮騾子們展開了攻勢!
樓上的孫二孃見得此狀,終於意識到楊璟早早便識破了她的計謀,終於是絕望了。
“這世上可沒有什麼事情是天衣無縫的,吳媽確實是個沒人會注意的角色,她不像銀杏那般青春年少,也不像玉嬌那般成熟動人,便是死了也是個浪費糧食的糟老太婆...”
“可也正是因此,正是因為沒人會特別注意她,她才會見到最多的秘密!”
“在你沒來之前,吳媽就已經在這裡幫工,廚房一向都是她在操持,你認為她分不出人肉和臘肉來?”
見得楊璟這麼說,孫二孃的眼中也充滿了怨毒,她不再回避楊璟的目光,而是正視著楊璟問道:“就算她早知道我的秘密,你又怎麼肯定我會指使她在酒宴下藥?”
楊璟指了指神荼,朝孫二孃解釋道:“即便你不在乎這野孩子的小命,你也一定捨不得那封密信,矮騾子雖然兇殘,但智商太低,腦子不靈光,面對捕快的利刃並不佔優勢,這場酒宴就是你最好的機會,而最簡單最有效的方法,可不就是下藥麼?”
楊璟說完,又故意摸了摸孫二孃的手背,彷彿要透過她的眼睛,看透她內心最深處的秘密:“因為下藥可是你這個聖教藥師的專長啊二孃,我說的對是不對?”
孫二孃聽得聖教藥師四個字,驚愕之餘更多的卻是無奈,朝楊璟苦笑道:“他們都提醒過我,讓我好好防備你,說你這狗官腦子好使,我一直都警惕著,可沒想到終究還是讓你贏了一籌...”
楊璟聽得孫二孃如此說著,難免有些得意,孫二孃卻咯咯一笑,眼眸變得妖媚動人,朝楊璟笑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聖教藥師,還敢碰我的身子?就不怕我毒死你?”
如此說著,孫二孃故意抖動了一些偉岸而呼之欲出的雪白胸脯,雙眸含春,面若粉桃,極其的嫵媚,那是一種發自骨子裡的吸引力,對男人有著難以抗拒的誘惑!
然而楊璟卻呵呵一笑道:“如果你自信下毒比宗道長手中的劍更快,試一試也是無妨的。”
孫二孃掌控著白牛教的情報系統,對宗雲的來歷和本事自然是知根知底的,見得楊璟如此篤定,她也是極其挫敗,但很快又不甘地冷哼道。
“宗道長確實身手了得,就算我來不及對你下毒,可如果我給自己下毒呢?你就不怕我自盡?我要是死了,你什麼都得不到哦!”
楊璟哼哼了一聲,戳了戳孫二孃的胸脯道:“你可真無聊,一個為了聖教能夠捨棄身子,捨棄孩子的人,確實會毫不猶豫地捨棄性命,但你現在還不能死,而且你也不會去死。”
“你這狗官說話倒也有點意思,是你捨不得我死吧!”
楊璟搖頭一笑道:“不是我捨不得你死,而是白牛教捨不得你死,因為童兒蠱還沒找到呢!”
孫二孃聽得童兒蠱三個字,終於如同鬥敗的公雞一般低下了頭。
楊璟也是輕嘆一聲,憐憫道:“為了聖教身子可以不要,孩子可以不要,連生死都不能自己決定,值得嗎?”
孫二孃的眼中湧出痛苦與悲傷,但很快就轉為狠辣,朝楊璟狠聲道:“自以為是的狗官!你以為你什麼都知道,其實你什麼都不懂!”
知道和懂得,這兩個詞語之間的差距還是非常大的,這簡單的兩個詞,卻蘊含著孫二孃這些年來的故事,只是無論她還是楊璟,都沒有心思再去深究了。
因為孫二孃雙眸陡然顯露兇光,一個頭錘撞向了楊璟的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