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妻子看來,這是不信任,這絕不是愛,而是他內心的猜疑在作祟,是他的自私在作祟!
所以說兇手對這一型別的女性,有可能是戀母情結,但也可以是仇恨母性,無論哪一點,可以確定的是,他都已經將這種情緒發展到了極致。
而他挖出眼珠,不敢直視死者的眼睛,也說明了這一點,只有孩子犯了錯,才不敢面對母親,即便他能夠從中獲取快感,也不願那種臨死的眼神來破壞自己的興致。
造成這種心理失衡的原因,多半因為童年時期的母愛缺失,這樣一來,對兇手的側寫又進了一步,又多了一個篩查的條件。
而兇手會將眼珠子塞進下部,雖然變態,但也並非無跡可尋。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是觀察這個世界的視窗,也是溝通的橋樑。
兇手將眼珠子塞進去,說明他想要探索這個最神秘的器官和內部構造,極有可能說明他有長期的性壓抑,極其渴望去了解,那個部位為何有這麼大的魔力,能夠讓男人沉醉,能夠製造出巔峰的快樂。
這種簡單粗暴的變態方式,也說明了兇手可能是個有交際障礙的人,特別是與女性之間,並沒有辦法正常溝通,對女性的瞭解少之又少,才會迫切地用這種方式去探索女性最奧秘的地方。
當然了,這也反映出他對女性的憎惡,市井俗人罵街,都會說你怎麼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話雖然糙了些,但裡面的道理一點都不糙。
想要真正羞辱對方,不是謾罵對方,而是讓對方發現自己的醜惡,這樣才是羞辱別人的最高境界。
同理,兇手將死者的眼珠塞到那個部位,潛臺詞或許也是這樣,想讓這些女人好好看看自己那個醜惡的東西!
所以這就反映出兇手對女性群體的厭惡,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絕不會對女性做出實質性的性侵犯,因為他認為女人都是不乾淨的!
基於這點考量,楊璟其實做出了一個大膽的判斷,這些被殺的女人,應該都是兇手眼中不貞不潔的女人!
如果是這樣,那麼這些被害人之中,有一些極有可能是煙花女子,因為煙花女子被賣到青樓,即便失蹤了,青樓妓院也大多不會報案,這些女人逃跑和被拐騙的案例很多,所以煙花女子失蹤最後都是不了了之。
若兇手將煙花女子當成兇殺的主要物件,那麼被害人的數量,將是一個極其龐大的數字!
想到這裡,楊璟的臉色有些難看起來,接連發現這些屍體,數量已經足以讓人震驚,而根據楊璟現在的推斷,這些人怕也只是冰山一角,如此一說,這兇手的雙手,得沾染多少鮮血!又有多少被害人的屍體,等待著他們去發現!
楊璟的沉默讓宋風雅感到很沉重,她輕嘆了一聲,楊璟才轉過頭來,卻並沒有將自己的分析告訴她,而是輕聲答道。
“或許是因為他討厭女人吧...”
簡單的一句話,背後卻隱藏了多少讓人恐懼的事實,宋風雅聽不出來,但她能夠感受到楊璟的壓抑。
她對破案的痴迷,來源於對自己父親的崇拜,更多是因為好玩,因為興趣,或者因為好勝好強。
為了證明虎父無犬女,為了證明她並不比哥哥們差,或許這才是她對探案痴迷的原因。
但她到底只是個女孩子,她不想讓破案變得血淋淋,她想要給這些受害人起一個好聽的代號,希望給冰冷的屍體和斂房帶來一些溫情。
她也能夠明顯感受到楊璟對此舉的肯定,她能夠感受到楊璟對她的認同。
她覺得自己是有用的,是可以幫助楊璟的,並不是單純的跟屁蟲,她認為自己可以走得更遠。
然而事實永遠是殘酷的,她的信心剛剛才冒起來,就被徹底打滅了!
她的心理素質比絕大部分女子,甚至在公門裡的衙役都要強大,可即便如此,她都無法直視這般醜惡的場景。
楊璟簡單的一句回答,反而讓她感到更加的心寒,彷彿這光明的烈日之下,處處隱藏著讓人不寒而慄的邪惡。
她默默地站起來,而後朝楊璟說道:“我想回家了...”
楊璟沒有太多的意外,他滿眼溫柔地看著宋風雅,表示理解她的心情,笑著朝她點了點頭。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楊璟多少是有些失落的,他不知道這次打擊會不會讓宋風雅徹底放棄,但他知道,當初向楊知縣誇下的海口,必須要儘快兌現,這起案子,必須儘快偵破,否則會有更多的女人受到侵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