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適才我給你的藥只能持續三個時辰,三個時辰之後便壓不住蠱蟲,你還是考慮清楚的好。”
楊璟一邊說著,一邊將箱子輕輕推到到張證的面前來,後者眉頭一皺,只好向宋風雅投去詢問的目光。
宋風雅早想過楊璟絕非等閒之輩,對楊璟之言雖然抱有質疑,卻又不敢不信,家中老神醫能否解蠱她並不清楚,但楊璟的秘藥能夠遏制蠱蟲,她卻是親身體驗過的。
如果真如楊璟所言,三個時辰之後她還要依靠楊璟給藥,如果家中老神醫無法找出法子,她同樣需要楊璟給藥來壓制蠱蟲,維持她的性命。
念及此處,她也只能無奈擺了擺手,將張證等人揮退出房間。
她是見過楊璟箱子裡頭那些藥劑和器械的,而且楊璟用來挾持張證的手術刀,賣相就極其不凡,她很清楚,楊璟不可能平白無故救治自己。
於是她便問道:“我需要你繼續給藥,你想要什麼?”
楊璟知曉蠱毒厲害,起初救治宋風雅確實沒有其他心思,但宋風雅此時提起,楊璟就不得不考慮這個問題了。
他想弄清楚身體前任主人的身份來歷,想要避過這場陰謀,這才陷入了這起調查,眼下正是探尋案情的最佳時機。
宋風雅已經到了掘墓開棺這等地步,說明調查已經走入了窮途末路,換言之,她一定對整個案情有了最為詳細的調查結果!
“這些秘藥都是先輩留下來的,我並不懂得如何配製,用一份就少一份,每一份不說價值連城也是千金難求,我知道你宋氏家大業大,我也不要你家的銀子,只要你將沉船案的來龍去脈全都告訴我,我可以給你繼續用藥三天。”
聽得楊璟的條件,宋風雅也是鬆了一口氣,但同時也有些失落,她是巴陵方圓百里有名的美人,家中更是鉅富大族,楊璟卻對她的美色和錢財無動於衷,偏偏問起沉船案,女子的虛榮心作祟,她到底還是不太高興的。
畢竟楊璟將她最羞臊最尷尬的一面都看了去,雖然她不可能因此而委身於楊璟,但楊璟對她一點興趣都沒有,卻又讓她感到非常的不滿,或許這就是女人的心態了。
“你到底是哪家的人?為何對沉船案如此感興趣?”
如果說宋風雅現在有一件事是最急於去做的,那便是掀開楊璟的頭套,看看楊璟長什麼樣子!
這個男人給了自己一段無法拒絕的羞恥經歷,但他的動機和意圖卻又是救人的善意,讓人心底憤恨卻又無法責備,宋風雅是多麼渴望看一看這個神秘的男人到底長什麼樣子,到底是何來歷。
楊璟也知道宋風雅的心思,畢竟他只是個陌生人,對於宋風雅而言,這樣的事情也實在難以接受。
他知道自己不想說的話,宋風雅也不可能勉強他,畢竟他是目前為止唯一能夠給宋風雅提供幫助,遏制蠱蟲的人,宋風雅的小命就捏在他的手裡。
但他還需要從宋風雅的口中得知沉船案的始末經過,今後或許還需要宋風雅的力量來進行調查,所以他還是回答了宋風雅的問題。
“我並不是哪一家的人,我家哥哥出身寒門,一家子日夜操勞,就為了哥哥有朝一日能夠金榜題名,誰想到會死在洞庭湖裡...我要找出兇手,我要給哥哥報仇!”
宋風雅聽得楊璟如此,沒來由感到鬆了一口氣,只覺著楊璟看來也並非惡人,心裡到底還是好受了一些。
“你哥哥姓甚名誰?”宋風雅不由問道,她對沉船案中死去計程車子進行過詳細的調查,只要知道名字,她就能夠查出楊璟的真實身份來!
楊璟本就是胡亂編造,又豈能不清楚宋風雅的心思,當即眸光一冷,拒人千里地答道:“這個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都想要揪出幕後真兇就行!”
宋風雅雖然早有預料,但聽到楊璟一絲不漏,也是來氣,正打算追問,卻聽楊璟提醒道。
“眼下藥力已經發作,蠱蟲的抵抗力最低,且蠱蟲侵入體內時間也不長,照著我的法子趕緊去蹲一蹲,說不定蠱蟲就排出來了,到時候任殺任剮還不是一句話的事?你再囉囉嗦嗦,蠱蟲深入體內,怕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楊璟這番話確實站在了宋風雅的角度來考慮問題,雖然對他自己不利,但對宋風雅而言,確實是良言,宋風雅不由對楊璟大為改觀,也不再多言,走出了門口。
但她很快又停了下來,轉頭朝楊璟問道:“我知道你不肯透露姓名,我該如何稱呼你?”
楊璟微微一愕,惡趣味地一笑道:“叫我紅領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