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見好就收是東虜最為正確的戰略決策。蓋州一地的收穫足夠這次出兵的八旗牛錄分配一批戰利品,收攏起已經粉碎的軍心。如果再往南打,非但要攻打明軍重鎮旅順。還要面臨自己軍心渙散的危險。
吳涇知道陛下的性格中絕不會有“放任”兩個字,勢必會有後手,其中最可能的情況就是第一軍團叢錦州方向攻遼東,抄滿洲後路。這種情況下,若是能讓東虜進一步往南走。定然是極有利明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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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吳涇已經領悟了東虜官場原則:若是與上意不符的話,萬萬不能說。
這是官場升官受寵的原則,也是保命護身的原則,任何其他目的都要退居二線,不能與之相悖。
也虧得的吳涇一時退縮,明軍打過大淩河之後。南征的東虜大軍徹底失去了戰意,匆匆瓜分了戰利品,分了三路返回遼陽、瀋陽和西平堡。
西平堡是遼東重鎮。無論是防止明軍攻入遼中平原,還是作為進攻錦州的橋頭堡,都意義非凡。
建興二年的四月,高燕所部第一軍團。在短暫的等待之後,發現清軍改變作戰方向,及時渡過大淩河,衝向西平堡,以圍魏救趙的姿態增援遼東師團蓋州守軍。
“這情報員真該殺!”
高燕恨不得把桌上的筆墨紙硯一股腦掃到地上,發洩胸中的鬱悶。
他拿到的情報與魏鷹相同,也是清軍十萬餘。從瀋陽出發進攻錦州地區。出於對東虜情報的信賴,高燕在錦州故地佈下天羅地,自信一舉解決東虜問題,為第一軍團奠定不可動搖的強軍地位。
結果清軍爽約,非但逃過一劫,還浪費了第一軍團的物力人力,以及最為寶貴的——時間!
“西平堡必須打下來,否則我咽不下這口氣!”高燕怒道:“還有那個魏鷹!一樣拿著糧餉,打成這樣!號稱固若金湯的堡壘群,竟然連東虜五日都沒有頂住就撤了!真他孃的有臉!”
參謀長盯著桌上的沙盤。與周圍參謀交換了個目光,打斷高燕的抱怨,道:“西平堡應該沒有問題,不過參謀部不建議過快打下來。”
“說說理由。”高燕一手按著眼罩,一手輕敲桌子。
“第一。軍屬重炮要調上來還需要時間;第二,軍情通報裡有第二師團擴編支援遼南的訊息,我們有必要留著西平堡不打,作為策應第第二師團的戰略行動。”參謀長輕輕將手中的竹鞭拗成半彎,鎮定答道。
高燕突然覺得傷眼一陣刺痛,用力按了按,方才忍住這陣痛楚。
“他孃的這麼多事!”高燕罵完,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補了一句:“老白這廢物,也來湊熱鬧!”
參謀長全當沒有聽出來,仍舊用他那副陰陽怪氣的音色說道:“不等第第二師團也行,到時候總參謀部肯定要說你沒全域性觀。不過你能做到軍團長也到頭了,還有什麼奔頭吶。”
高燕正要回罵,突然一陣刺痛襲來,讓他吸了口冷氣,把罵人的話全都嚥了回去。
“附帶說一句,”參謀長淡淡道,“肝開竅在目。你一動肝火,眼睛自然會疼。”
高燕被這話嗆得不光眼睛疼,連肝都顫了。不過她又沒有更強大的理由來否決總參某某部的意見,只能下令全軍對西平堡進行戰略包圍,優先打擊援軍,並不攻城。同時將本部的戰略意圖通告總參謀部,並與第二師團先頭部隊聯絡。
……
王勤才下船之後,蹲在碼頭上良久,吐出了一灘清水,整個人如同霜打過的茄子,就連眼神都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他知道這是暈船,就算是事前進行足夠的適應性訓練,在長時間航海之後仍舊可能發生。
雖然有足夠的心理準備,但真正落在自己頭上的時候,還是有些畏懼。
“少校,沒事吧?”團長遠遠看到了這個很有前途的軍中新星,笑呵呵地走了過去。他也有些暈船,不過吐過兩回之後就好像習慣了,等到下船已經如同老水手一般。
“上校。”王勤才硬挺著站了起來,與佘安行禮。
上校回了半禮,道:“能挺住不?”
“沒問題!”王勤才提聲應道,雙腳卻像是踩在雲彩上一般飄然。
“知道咱們在哪裡不?”上校笑道。
“好像不是旅順啊……”王勤才知道旅順是個港口,只要上岸就應該能夠看到高大的旅順城牆。而現在這裡就像是個野外臨時碼頭,放眼過去只有幾棟茅屋,完全不像是遼南重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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