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尚可喜抓過一個親兵,“去京城,稟報皇上和親王,就說我尚可喜愧對他。”
“王爺!”那親兵吼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
尚可喜看著逼得越來越近的紅袍明軍,抽出佩劍,架在了脖子上,嘆道:“兵敗如山倒,本王如今是一國上將,不能受縛執之辱,你們速去吧。”
“王爺!”周圍親兵見尚可喜要自剄,紛紛湧了過來。
尚可喜閉上了雙眼,緊咬後槽牙,聽得自己心跳咚咚作響,頸上傳來劍鋒冰涼的觸感,心中暗道:我背叛了國家,卻依然難逃一死的命運,何必呢……
“王爺!你不能死!”親兵暴喝一聲,撲向了尚可喜,將他從馬上撞了下來,長劍也被甩到了一旁。
尚可喜眼中滾落出一滴淚珠,嘆道:“人誰無死,你何必……”
“你若死了,弟兄們也得跟你死在這兒!”那親兵打斷尚可喜的話頭,一把扣住了尚可喜的手腕,麻利地翻身一壓,高聲喊道:“尚可喜就擒!我們降了!”
尚虎見尚可喜將旗帥纛一倒,知道兵敗已經成了定居,帶著自己的親衛想要救出尚可喜。只是他地方不熟,轉了一圈竟然還是撞在高燕手上。
尚虎臨危不懼,帶領親兵隊想要反擊高燕的中軍。卻被整裝待命的特種火銃小隊,一輪精準的狙殺,全部覆滅。
尚虎臨死前,一臉的震驚。
這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因為他和他身邊的袍澤,同時被射殺,同時落馬。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那麼強悍的隊伍。
戰場上將為兵膽,將旗倒了,兵也就不會傻傻賣命了。
高燕眼看著戰鬥進入收尾階段,心中不免欣慰。此戰是自己選定的戰場,以有心算人無心,佔了極大的便宜。然而近衛營作戰勇猛,即便面臨十倍之敵也沒有畏縮,這才是強軍的氣魄。
“徐將軍,若是易地而處,由我軍攻打這樣的塢堡,可有什麼方略?”高燕問身邊的徐敬業道。
徐敬業,原名白敬業,立國之戰之後,被封海參崴侯,賜姓徐。
徐敬業最後看了一眼歡欣鼓舞的戰場,沉聲道:“火炮,只有用火炮猛轟,逼守兵出戰,然後再予殲滅之。”
“的確。”
高燕道:“所以我專門將陳樓的炮兵團放在了山上,就是算好了尚可喜的火炮射程,給他下的套。這回咱們是有備而來,尚可喜自以為得計,從頭到尾就在我股掌之上,下回可未必有這麼輕鬆了。”
“鑄炮速度還是慢了些。”徐敬業無奈道:“之前我奉命去炮廠視察,照如今的速度,一年恐怕也就只能鑄造不超過一千門炮,這還都是小弗朗機,若是千餘斤的紅衣炮,恐怕能有百門就不錯了。”
徐梁原本迷信管理,以為有了超越時代的管理方式以及合理的工程分工,可以加快炮廠的產量。等他親自視察,並聽取了大監們耐心講解之後,卻發現在這個時代要想大規模鑄炮簡直是異想天開。
首先是材料質量難以監控,公差不受控制;其次是沒有總結出膛壓公式,只能按照規制製造,否則容易炸膛;再次是製造工藝落後,廢品率高。要想改進工藝卻超出了高燕的理工科知識水平,甚至連個指導意見都提不出來。
“陛下終究是有辦法提高火炮產量的,而我們步軍也會越來越強!”
“是的,我們陸軍要比任何人都相信陛下!”
不知道什麼時候,軍隊裡開始有了步軍,水軍,騎軍,禁衛軍的稱呼,而步軍則是徐梁最為看重的一支隊伍。
其中步軍的封賜最多,以徐敬業之功,亦被封賜為海參崴侯,至於大眼兒,則是裡海公,搞得這個沒有文化的笨蛋,整天去煩徐梁。
其實有文化的將領們,透過宮廷的世界地圖,早就意識到了君主的意思。
而他們的內心則是一水兒的熱血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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