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善看風色的人多得是,鰲拜此人,可比自己先前安插到聯軍之中的那些愛新覺羅的子弟優秀了太多,自己不去,麾下還真一時找不到可以對付這個傢伙的人。
可惜了大明的虎豹騎基本上死光光了,他們的主官徐梁也死了,否則找個機會將這個鰲拜推到虎豹騎的軍陣之前,說不定虎豹騎就把他把問題解決了,以前,他便經常這樣做。
誰不聽話,就讓他去碰天雄軍,碰關寧鐵騎。
這樣的精銳部隊,雖然一般不主動惹事兒,但是你要是犯著他,他們的主官一般會給你一個刻骨明顯的教訓,死亡。
虎豹騎在多爾袞眼中,有時候可是一把比心腹部下還好用的鋒利的刀子。他是天雄軍和關寧鐵騎之後,最好的繼承人。
太陽從遠處的山頭爬起來的時候,多爾袞已經穿戴整齊坐在了議事堂中正中間的虎皮大椅之上,翻閱著一份份檔案。作為攝政王,大清帝國真正的統治者,一些必須由他批覆的檔案已經堆集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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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閱數份,赫然便看到一份來自京師方向的摺子,鼻孔裡不由哼了一聲。
鰲拜上任並沒有多久,但這支由他統帥下的軍隊已經表現出了與整個聯軍的不和諧,鰲拜也是好手段,調拔到手底下的蒙古科爾沁的軍隊,竟然被他在不長的時間裡,降服得七七八八,也是,他去哪裡上任帶著整個一個軍官團,至於那些蒙古兵和高麗士兵,窮得叮噹響,想來對於鰲拜來說,收買他們並不需要花費太大的代價。
而讓多爾袞更生氣的是,豪格竟然越過自己這裡,直接下令正黃旗給鰲拜調拔了一批武器、服裝等軍需品,現在的鰲拜計程車兵可已經是煥然一新,惹得本部許多將領都是眼熱不已,
要不是先前山海關繳獲了很多吳三桂留下的裝備,只怕大本營裡就要炸開鍋了。
面對這種情況,多爾袞也深感無奈,這種事情是明顯打自己臉。
但是自己作為上位者,又不能表現的太過於沒有胸襟。
這一次,南下進攻李自成,如果贏了還好,萬一輸了,那就真的麻煩了,自己不僅會輸得一敗塗地,甚至連性命都保不住。
多爾袞心裡很清楚,這是一場驚天豪賭。
所以他每行一步,都必須小心翼翼,畢竟相對於漢人來說,滿人還是太少了,自己一旦輸了,必然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現在,也只能暫且忍耐了,等找到好時機,再給予他重重一擊。讓鰲拜這小子清醒清醒,明白誰才是大清帝國真正的主人。
翻開鰲拜的報告,多爾袞不僅冷笑起來,當真是好笑,這個鰲拜居然想要本部出動人馬協助他剿滅虎豹騎餘孽,
原因竟然是大明下一代掌權人唐王希望出十萬兩銀子消滅徐梁的殘餘部隊,這樣可以獲取殘明的好感。
到時候可以加強合作,兩軍合夥圍攻李自成。
大清雖然窮,可也沒有窮到這般地步,
大明到底有多大?得出動多少人才能辦到這件事,想剿滅這樣一支接近一萬人的精銳部隊,得損失多麼慘重?
就算事先找到了對方的落腳點,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況,虎豹騎可是這大山之中一支狡滑的狐狸和兇狠的野狼,一個不好,便會打蛇不著反被蛇咬。這個鰲拜將事情看得也未免太簡單了。
啪的將檔案擲在地上,多爾袞冷然道:“告訴鰲拜,這件事,本王不贊同,如果他堅持,可以自行出兵,明人的十萬兩銀子大本營一分也不會要,由他自行處理。”
一名學士撿起檔案,笑道:“屬下這就回復他,這個鰲拜不曉事,要是他折在虎豹騎手裡,那才真成了一個笑話。”
多爾袞呵呵一笑:“他如果真去做,多半是做一些無用功,勞民傷財最後一無所獲,不過現在虎豹騎與以前不同了,徐梁死了,主力毀了,想要鰲拜吃虧也不大可能。”
“攝政王,這個虎豹騎可破壞了我們大清太多佈置了,與我們有天大的過節,況且我聽聞,這些虎豹騎的南蠻,對我們滿清,可是頗有意見,攝政王真不想找滅了他們?”學士提起筆來,看著多爾袞,有些不解。
“滅了他們,自然是想的。畢竟這種有骨氣的人,若是被打死了,對於漢人計程車氣絕對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但是打擊別人,也不能不分時候。”多爾袞笑著搖了搖頭:“如果送到我嘴邊,那自然是一口吞了毫無二話,可現在明擺著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我幹嘛要去做?虎豹騎現在成了落水狗,可這隻狗還是會咬人的,這個時段,恐怕他們更兇狠,再者,虎豹騎現在與明人結下了死仇,由得他們留在京師,讓他們去與明人狗咬狗,以虎豹騎的德性,這一回吃了這麼大一個虧,肯定不會就此罷手,說不定將來真的能夠說服他,為我所用。
這麼精銳的部隊,想要訓練出來,可不是三兩天的事情。”
“攝政王高見,既然有利用的價值,自然是留下來比較好,到時候利用他們來對付鰲拜也比較方便。”學士會意的點點頭。
多爾袞卻是笑而不答,腦海裡卻浮現出了一張面孔,這個人就是袁崇煥,讓他在錦州一戰,認識到了大明的戰鬥力,滅明之戰,功虧一簣,雖然武功不高,但那一股堅韌的勁兒,卻不得不讓人佩服,父皇這一輩子還真沒有吃過這樣的虧呢!
可惜啊,死了!
大明如果自己不折騰,誰都不可能滅了他們。
本以為徐梁會成為下一個他,誰曾想到,也這麼快成為了一抔黃土。
大明的朝廷不養能人啊。
知己難求,但棋鼓相當的對手,又何嘗不難求呢!
搖搖頭,多爾袞重新埋首在厚厚的案牘之中,開始艱難地掃蕩工作。
不知過去多長時間,多爾袞才被腳步聲打斷了工作,抬起頭來,一名白擺牙喇匆匆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