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少珏道:“當然也是回去睡覺了。”
“王爺不去行獵了?”
蕭少珏笑笑:“我又不想要那個黃玉如意,多打一天少打一天有什麼打緊。”他看了陸清嵐一眼:“我可以把剛才的那些話,理解為你對我的擔心嗎?”
陸清嵐哼了一聲,“隨便你。”說完就扶著墨菊的胳膊嫋嫋婷婷地走遠了,蕭少珏看著她婀娜多姿的背影,半天沒回過神來。
然後他有些興奮地問衛彬:“你覺得,寶兒妹妹剛才是不是在故意撩撥本王?”
衛彬道:“這個,奴才沒注意。”正打算細看陸清嵐的背影,被蕭少珏抬手打了一下,“看什麼看?還不伺候本王回行宮休息。”
嘉和帝聽說三公主病了,下午親自去了一趟女兒的行宮。看見女兒脖子上圍著一圈白布,十分心疼。這件事自然不敢對皇帝說實話,眾人統一了口徑,只說三公主是半夜睡魔怔了,從床上掉下來摔到了脖子。
蕭少珏叫人把假的脈案都做好了,皇帝看後也不疑有他。
陸清嵐也不出去行獵了,每日都到三公主的行宮來陪她說話解悶。三公主到底是年輕,加上蔣信鴻三天兩頭來看她,她心情十分愉悅,恢復得極快,很快脖子上的傷勢就全好了。
這日陸清嵐又去瞧三公主,卻見她在行宮裡大發脾氣。
“騙人!父皇騙人!”她把桌子上杯盤一股腦掃到地上,陸清嵐很少見她發這麼大脾氣,不由一愣,問婉青:“這是誰惹到三公主了?”
婉青低聲道:“剛才皇上又來看公主殿下了,公主殿下提出讓皇上給她和蔣信鴻賜婚,皇上卻大發雷霆,把公主殿下給罵了一頓。”
陸清嵐哭笑不得。她和蕭少珏都不止一次勸過三公主,讓她一定要找個合適的機會再去求皇帝,沒想到這個急性子還是控制不住,然後果然被撅了回來。也不想想,蔣信鴻連小命能不能保住都成問題,皇帝又怎麼會把心愛的三公主嫁給他。
陸清嵐走到三公主旁邊,低聲勸道:“是誰惹咱們公主生氣了?連臉上的妝都哭花了,若你的蔣大哥這時候來了,你可怎麼見人呢?”
三公主擦了擦眼淚,拉著她坐下:“寶兒,你給我評評理。父皇之前明明說過,駙馬的人選由我自己選,我喜歡哪一個只管和他說,他一定如我的意。今天我和他說了蔣大哥的事,他不但不同意,還說我不懂規矩。父皇身為天子,金口玉言,怎麼能說話不算話?”
陸清嵐苦笑,上位者說話不算話,翻臉比翻書快,這種事情從古至今還少了嗎?“公主,你實在太急了。”
三公主也有些麻爪了,“那怎麼辦?”
陸清嵐道:“我又見不到你父皇,我能有什麼法子。這件事,只能讓慶王殿下給你想法子了。”
當天晚上,蕭少珏行獵完畢返回行營,發現三公主和陸清嵐已經等在廳堂裡了。蕭少珏聽完了兩人的來意,黑著臉哼了一聲:“闖禍了就知道來找你九哥了,之前讓你忍幾天,你怎麼不聽我的話?”
三公主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低垂著頭:“九哥,我知道我錯了,你就再幫我一次吧。”
陸清嵐也跟著求情。蕭少珏數落了三公主幾句,最後鬆了口:“等會我正好有幾件朝中的要事要請示父皇,我就幫你說說話吧。”
蕭少珏說到做到,用過晚膳就拿了幾分奏摺去了皇帝的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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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和帝的行宮佔據了整個行營最好最中心的位置,雖然規模無法和京師的建始殿相比,但比起皇子們的住所,不但大了好幾倍,裝飾也更要高檔華麗。
爺兩個商量完了幾件朝廷大事。皇帝嘆道:“老九啊,你真是長大了,這些日子越發長進,能為父皇分憂了。”頓了頓又道:“你母妃在地下有知,看到你這個樣子,也一定會高興的。”
嘉和帝不提夏惠妃還好,一提起來,蕭少珏就是一肚子氣。他整天把個贗品的夏惠妃放在宮裡,蕭少珏真是怎麼看怎麼噁心。
他便淡淡笑道:“父皇過獎了。”
嘉和帝笑道:“你這孩子別的都好,就是性子這般冷淡,連在父皇這裡,也很少能看見個笑容。”
蕭少珏道:“兒臣一直就是這個性子,還請父皇責罰。”
“罷了罷了,朕還不知你嗎,罰你也沒有用!”他擺了擺手:“朕也乏了,若你沒有什麼事,就先回去歇著吧。”
蕭少珏卻忽然跪了下來:“兒臣有事求父皇成全。”
嘉和帝見他這般鄭重其事,嚇了一跳:“這裡也沒有外人,有什麼事,你儘管說便是了,何須下跪呢?”
蕭少珏:“兒臣還是跪著說的好。二臣想請父皇成全三妹妹和蔣信鴻。”
嘉和帝聽說是這事兒,起身哼了一聲,在地上轉了兩圈道:“是三丫頭去求你給她說情的,你告訴她,死了這條心吧。朕是絕不會允許她嫁給蔣信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