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師真的要把秘營的人手裁去三分之一?”蕭少珏把信紙團成一團,捏在手心裡,目光一凝沉聲問衛彬。
衛彬被他刀鋒一般的目光掃過,身子又矮了三分,字斟句酌地道:“殿下,大祭師是這個意思。”
“不行!”蕭少珏立刻開口拒絕,“秘營是我娘當年一手建立,凝結著我娘乃至整個夏族的全部心血,大祭師怎麼能這麼不負責任!”他跳了起來,“大祭師在哪裡,我要見他!”
衛彬低聲道:“殿下,您忘了與大祭師的約定了嗎?為了確保您的絕對安全,不到真正的危機關頭,您是絕對不能和他相見的。”
蕭少珏猛地站起來,咆哮道:“我要問問他,為什麼要這樣處置秘營,如此草率地處置我孃的畢生心血!”
衛彬猛地跪下來:“殿下,大祭師對您忠心耿耿,絕無絲毫二心。他作出裁撤秘營的決定也是沒有辦法。”
蕭少珏道:“你是他精心調、教出來的弟子,當然會替他說話,我倒想聽聽,他到底有什麼迫不得已的苦衷!”
衛彬道:“殿下,您是不知道維持秘營每一年要花費多少銀子,咱們還要秘密訓練死士,收買拉攏大臣,為殿下的將來做好準備。而族中雖有不少產業,一年能賺多少銀子?真正賺錢的產業,全都被皇室以及幾個真正位高權重的家族給瓜分殆盡了。咱們早已入不敷出多年,大祭師這才出此下策,決定將秘營裁剪,只留下最核心的情報司和勇武堂。”
蕭少珏聽得愣住了。秘營所幹的每一件都是要掉腦袋的事,不論是訓練新人還是購置裝備都要花海量的金錢,而夏族因為在大齊不具備合法地位,所有產業全都隱在暗處,真正賺錢的產業沒有幾樣,具體的情況他還不是很瞭解,可是聽衛彬的意思是早已出現了巨大虧空。
竟然是為了錢!他苦笑起來,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缺過錢,可以說是視金錢如糞土,沒想到到了最後也有為了錢而發愁的一天。
“原來如此!”蕭少珏慢慢地坐回到椅子上,“有沒有能夠快速賺錢的法子呢?”他也知道這不過是痴人說夢,能夠快速賺錢的行業,早就有人打破頭去爭搶了,還能輪得到他?
蕭少珏想了半天,這事不是一天兩天能夠解決的,只好道:“既如此,你回去和你師父說,就按照他的方案裁剪秘營吧。”說到這裡還是十分地不甘心。
蕭少珏拍了拍手,就走進來一個十三四的少女,一身桃紅色的衣裙,梳了一個墮馬髻,頭上插著一根銀簪子。少女年紀不大,卻杏眼桃腮,膚白如雪,甜美清新,堪稱絕色。
這女孩子走路悄無聲息的,手中還抱著一個火盆,一看就知是個武功高強的練家子。
女子走到蕭少珏前面兩步的地方跪了下來,微微低垂著頭,露出一截雪白修長的脖頸,低聲叫了一聲:“殿下!”
蕭少珏嗯了一聲,任女孩子有多美麗也並沒有多看她一眼。只是將手中的紙條交給了她,那女孩子多少有些失望,還是恭恭敬敬地將紙條放在炭盆裡燒得乾乾淨淨。
蕭少珏道:“代雲,京中最近可有什麼動靜?”
秘營所屬情報司,是一個覆蓋京師的嚴密情報網,其組織的嚴密程度甚至不下於錦衣衛,從前所有的情報都由人專門匯總起來,交到大祭師手上,再由衛彬告訴蕭少珏。
因為衛彬要聯絡處理藏匿於宮中夏族眾人的事宜,還要聯絡大祭師,忙不過來,大祭師就從夏族人中選了代雲,名義上是蕭少珏的女婢,實際上幫他整理情報。代雲年紀雖小,卻極有秘密工作的天賦,將情報整理得十分好,所以現在所有的情報都由她匯總好了之後上報給蕭少珏。
代雲就將秘營刺探到的情報一一告知蕭少珏。她聲音婉轉,有如黃鶯出谷,聽著便是一種難得的享受。
蕭少珏雙目微闔,靜靜聽著,有感興趣的地方就問上幾句,代雲對答如流。他十分滿意,便張開雙目,投一讚許的目光。
代雲大受鼓舞,臉都微微紅了起來。
等蕭少珏聽說陸清嵐又一次去了陽溪山的莊子,蕭少珏不由愣住了。“陽溪山到底有什麼好的?她下半年已經是第三次去那裡了吧?”
代雲糾正道:“殿下,是第四次!”
蕭少珏對陸清嵐的動向十分關注,對她的性格也瞭如指掌,知道這小姑娘是個無利不起早的,這麼頻繁地往返於陽溪山和京師之間,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代雲道:“她派了一名手下,花了三年的時間,用了超過市價兩倍的價格,一點點將楊溪山莊子附近的一個小村子,叫做彭南莊的給買了下來。”
“什麼?”蕭少珏不由皺眉,“她到底搞什麼鬼?你們有沒有詳細查一查那個莊子有什麼古怪?”
代雲道:“我們派了秘營的兄弟查探,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蕭少珏眉頭皺得愈發緊了,想了想道:“衛彬你去準備馬匹,我要親自去彭南莊探查一番。”因為秘營要裁剪的事情,他心情十分苦悶,正好藉著這件事去京郊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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