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嵐道:“對於一個女子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名聲,一定要想個法子,讓姐姐恢復名譽才成。”
蕭琪道:“這件事咱們能有什麼法子,還是讓我父王和你爹爹他們出面吧。”
陸清嵐卻道:“請我大伯父或者你父王出面,將謠言壓下去並不難,可是以後我姐姐再想議親可就難了。這種事大家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
蕭琪點了點頭,“那你說怎麼辦?”
陸清嵐在屋子裡走來走去,一邊緊張地思索。
蕭琪埋怨道:“你能不能別繞圈,繞得我頭暈了。”
陸清嵐猛地站住,說道:“有了,我有法子了。”
蕭琪道:“你有法子了?”她有些不相信,她一個小丫頭能想到什麼法子:“你能有什麼法子?”
陸清嵐信心滿滿地道:“張天師不是很快就要來京師求雨嗎?”今年的春夏之際極為乾燥,整個京師三個月滴雨未落,不要說周邊農田的灌溉,就是京師的許多百姓都吃不上水了,嘉和帝也十分著急,就命人去龍虎山請了張天師來,讓張天師設壇求雨。李易安也就是因為這個才跟著張天師進京的。
蕭琪糊塗了,“這和恢復嫻姐姐的名譽有什麼關係。”
陸清嵐道:“我聽說張天師每次求雨都要找童男童女跳神絃歌祈福禳災,若是我姐姐能被選中,那自然說明她是吉祥有福之人,那些謠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蕭琪吃了一驚:“竟還有這回事?”張天師上一次求雨還是在十年前,所以蕭琪不知道也不奇怪。
蕭少玹通道,陸清嵐在成康朝卻是經常和天師道的這幫人打交道的,所以對這些流程十分熟悉。
蕭琪興奮起來:“那這件事可要好生謀劃。”
十日之後,張天師來到京師。因京中旱情嚴重,見過了嘉和帝之後很快就開始設壇求雨。和陸清嵐預料的一樣,張天師要求皇帝在京中選取福澤深厚的童男童女各十人,祈雨之日要跳一個大型的祭祀舞蹈,名字就叫《神絃歌》。
叫陸清嵐沒想到的是,甄選童男之人便是廣寧王爺,而甄選童女之人,竟是九皇子蕭少珏的養母貞妃。
訊息傳出來,整個京師都沸騰了。公侯之家們哪個是傻子,全都看出來這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誰能入了張天師的法眼,有資格去跳這個祈福舞,都會大大的露臉,立刻就會身價暴漲,將來議親的時候為自己加分不少。
因此貞妃的玉明宮很快熱鬧起來,送禮的說情的拉關係套近乎的,讓貞妃疲於應付。不過想要入選這十名童女有幾個條件,首先第一條年齡要在十二歲以上,十五歲以下;第二條要是處女;第三條舞一定要跳得好;第四條要福緣深厚。
除了第四條不好把握,其餘的都是硬性條件,因此符合這些條件的還真沒有想象中的人多。貞妃負責選出二十名童女來交與張天師定奪,張天師再砍掉一半人。
單是這二十個名額也爭得頭破血流,甚至比起每三年一次的選秀還要激烈幾分。
若是平時,陸宸和紀氏是絕不會把女兒送過來出這風頭的,可是這次情況不一樣,陸宸也意識到這是一個洗脫女兒汙名的絕好機會。因此毫不猶豫地給女兒報了名。
本來能夠全部符合這些條件的人就不多,又因為時間緊迫,三日之後報名的人就要到玉明宮接受貞妃的挑選。那些不會跳舞或者舞跳得不好的,就是想臨時抱佛腳,請個人來教教他們都來不及。
陸清嫻卻沒有這些顧慮。首先她的年齡符合,第二條自也不用說了,單是舞蹈這一條,她從小極具跳舞的天賦,侯府學堂裡請來教導小姐們練舞的又是舞蹈大家孫大娘,乃是老侯爺花了重金請過來的,陸清嫻跟著她學了幾年,雖然很少在人前顯露,陸清嵐卻知道姐姐的舞技非同凡響,入選是必定不成問題的。
可是她還想給姐姐多加一重保險,就和蕭琪商量,蕭琪身為郡主,經常在宮裡走動,對宮中的情況十分了解。
陸清嵐雖常去玉明宮,對貞妃卻知之甚少。她皺著眉頭道:“也不知貞妃喜歡什麼?要不要給她送些金銀首飾之類的討她歡心,讓她多多照顧一下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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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琪笑道:“貞妃娘娘為人端厚,並不是很喜歡珍寶首飾一類的東西。況且宮中什麼好的首飾沒有,你送的東西再好能好過宮中工匠們的手藝?”
陸清嵐道:“那可如何是好?”
蕭琪皺著眉頭想了想:“你想討好貞妃,最好的法子就是從我九皇兄身上下手,要去咱們直接去求求九皇兄?”
陸清嵐想起蕭少珏那張陰晴不定的臉就有些打怵,“咱們和九皇子的關係還沒有親近到這樣的地步吧?萬一被他拒絕了,豈不是連轉圜的餘地都沒有了?”姐姐的大事,她可不敢輕忽大意。
蕭琪皺眉道:“我瞧著上次九皇兄下水救你,可是奮不顧身呢,他這樣性子的人,肯救你一命,定然是對你極有好感的。”
陸清嵐搖頭:“我怎麼覺得他一向瞧我不順眼呢?”她想了又想,左右權衡,“算了,還是想其他的法子罷。”
蕭琪也不勉強,又想了半晌,忽道:“貞妃娘娘把我九皇兄當成眼珠子一樣看待。我九皇兄有個毛病,就是吃東西極為挑剔,貞妃娘娘為了這件事簡直傷透了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