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嵐一怔,隨即也飛快地回答道:“是的!我就是這麼怕你,所以,請你以後離我遠點!”
李玉臉色一青,眼中卻閃過一絲黯然,旋即別過了頭去。
因為兩個人動作極快,聲音又小,走在前面的周氏與紀氏竟然一時沒有發覺。
這一日,陸清嵐正在屋子裡練字,墨菊進來稟報說陳夫人又來了。陸清嵐放下筆,陷入了沉思。她心裡不禁有些著急,陸文廷去了這麼久,到現在還沒有一點動靜,連封信都沒有送回來。武進伯府逼得又這樣急,再這樣下去,可能陸文廷沒有回來,紀氏就把陸清嫻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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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清嵐就站起身來,“走,咱們去正院瞧瞧。”帶著墨菊往正院走去。
到了正院。紀氏的兩個大丫鬟綠鸞和綠萼正在門外站著,看見陸清嵐一起笑著招呼:“六姑娘。”
陸清嵐明知故問:“兩位姐姐,誰在裡頭?”
綠鸞道:“是大理寺陳夫人。”
陸清嵐“哦”了一聲,衝著兩人擺了擺手,哧溜一下鑽進屋裡去,兩人嚇了一跳,正要通稟,陸清嵐卻回頭噓了一聲,兩人見她眼中有哀求之意,心一軟,便由她去了。
陸清嵐進了屋子,站在外間,就聽見裡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伯夫人託我來問一聲,對於這門親事,二太太可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或者還有什麼別的要求?”這大概就是那個陳夫人了。
紀氏打聽了這麼久,聽到的都是朱昊的好話,這邊武進伯府催得又緊,她也不想失去這門好親事,便道:“世子的學問和人品都是一等一的,這門親事我是滿意的。只是嫻兒是我的長女,自小把她養大,我這心裡實在是捨不得,想多留她一年。”
陳夫人見她鬆了口,極為高興,道:“我也是做孃的,怎麼會不瞭解二太太的心思。你看這樣好不好,咱們兩家先換了庚帖,把這件事定下來。我再去和伯府商量商量,咱們把婚期推後一年便是了。”
紀氏想了想,終於道:“這樣也好,不過茲事體大,我還要稟明瞭老爺才可最後定奪。”
陳夫人見她如此說,也不再步步緊逼:“應該的,這是應該的。”
兩人把這件事定了下來,全都鬆了一口氣,便換了話題聊起了別的。陸清嵐見沒有什麼好聽的,也就退了出來。
陸清嵐帶著墨菊往回走,一邊走一邊琢磨這這件事。母親要徵求父親的意見,可是母親都答應了,父親能不答應嗎?她不由著急起來。
等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陸清嵐將丫鬟全都揮退,然後問墨菊道:“墨菊,你跟著我有多久了?”
墨菊見她神色肅然,眉宇之間一片凝重,不由微微一凜。跪下道:“我跟著姑娘四年了。”
陸清嵐道:“你是個聰明的。也一向對我忠心,現在我讓你去辦一件事,你敢不敢?”
墨菊鎮定道:“小姐但請吩咐,上刀山下油鍋,我也一定為小姐辦好。”
陸清嵐這才滿意。“很好,你很好。那好,我現在就有一件事讓你幫我去做,只要做好了這件事,我今生今世絕不薄待你。”
頓了頓,陸清嵐又道:“我也不要你為我上刀山下油鍋,只要你把這幾句話散播出去。”她讓墨菊附耳過來,在她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墨菊眼中閃過一絲困惑,但她是個聰明的,並沒有多問。按照陸清嵐的吩咐去做了。陸清嵐讓她做的,不過是將紀氏要給陸清嫻定親的事宣揚出去。
第二天紀氏帶著兩姐妹去給張氏問安。見禮完畢,張氏忽然開口問到:“老二媳婦,聽說你要把嫻姐兒嫁給武進伯府世子,有沒有這回事兒?”
紀氏嚇了一跳,暗想這件事她是怎麼知道的?口中卻不能不回答:“是與武進伯府接觸過,那武進伯世子朱昊無論人才品格都是上等的人選,堪為嫻兒的良配。不過,這件事還要老爺最後同意才成。”
張氏聽了這話不由十分生氣。“這麼大的事兒,你為什麼不和我商量?”
張氏的嫡親哥哥便是鄂國公,他有一個親孫子,名叫張濤,比陸清嫻大一兩歲,如今也差不多到了該成親的年齡了。張氏便想把陸清嫻嫁給這位侄孫。
這個張濤雖說是公府嫡子,可那鄂國公府表面看著光鮮,實則內裡早就爛透了,鄂國公就是個好色之徒,京中有個傳說,他和自己的兒媳婦有一腿,他的孫子實際上是他的親兒子。
這個張濤遺傳了父祖的“優點”,小小年紀,便養了一屋子的通房,陸宸和紀氏都是疼愛女兒的人,怎麼肯把女兒嫁入這樣的人家。因此老太太一連暗示了好幾次,紀氏只當是聽不明白,從來不肯接茬。
所以老太太聽說陸宸和紀氏要把陸清嫻嫁給朱昊,她的侄孫沒什麼事兒了,自然十分生氣。
陸清嵐讓墨菊四處傳播這個訊息,為的就是讓老太太知道。如今見老太太果然按照她的想法,出面攔阻朱昊和陸清嫻的婚事,饒是平時恨死了這個老虔婆,這時卻恨不得上前去親她一口。
紀氏心裡十分憤怒。老太太平日裡只顧著偏心三房的幾個孩子,對自己的嫻兒寶兒不聞不問,卻又想把嫻兒嫁給她那樣不成器的侄孫,真虧她說得出來。